我是殷果,今年岁,大学四年级,九球选手。
大家都说我是天才少女,夺冠热门,我不以为然,因为天才背后不仅仅天赋异禀,而且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习和技巧熟练。
在芬兰的那个暴雪夜,我遇到了一个人,第一眼见他,我确实觉得他挺帅的,个子高,五官精致,应该属于猴系帅哥。
他叫林亦扬,是赫尔辛基大学新闻系的研究生,大我六岁,差半辈。
虽然岁数有点大,但长得帅什么都可以忽略嘛。
在redfish酒吧的那个晚上,他也往我这瞟,百分之九九点九的概率,他也看上我了。
毕竟都这年头了,谁也不是玛丽苏和傻白甜。
我跟大部分女生一样,对帅哥的抵抗力确实会弱一些,练球的时候我也会突然春幻想,我会不会在异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又甜又齁的那种。
毕竟我还是少女,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对此很是渴望。
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亦或者行为上,我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深深地套进一个笼子里,被支配着,裹挟着往前走,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要喜欢林亦扬,要爱上林亦扬,就像升级打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似的。
那天我带着晓天去买生活用品,晓天告诉我,他偷偷订了去林亦扬学校的车票,让我一起去。
我说,“我不去,我要练球。”
他非缠着我去,还大说特说了林亦扬的众多优点,那意思很明显,想要撮合我俩。
当时我就有些无语,他越说我越生气,有点控制不住表情,“孟晓天,你到底是谁弟弟呀,你认识他几天,就算他是研究生,那又怎么样,高学历就是高人品?你什么脑回路,再说了,这年头研究生是高学历吗?现在多卷你不知道啊?还有,这优点从哪列出来的,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还是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胳膊肘往外,你好意思啊?”
他愣在原地挡着我的路,我皱皱眉头,“滚一边去,别挡道。”
“姐你被鬼附身了?你怎么突然就开始暴躁了?”
“我看你被鬼附身了,我是你姐你不为我考虑,还为一个陌生人说话,生怕林亦扬泡不到我是吧!”
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先走了。
两眼蒙,沉思片刻,想了想自己的话,又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前后确实没有因果关系。
但剧本设定让他无法拥有自我意识,因为他只是一个助攻工具人而已。
再后来,我跟林亦扬住在一起,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合租,在国外很正常,在别人嘴里却变了味儿。
卖面的老板误会,还有那群不请自来的师兄师弟们,每一个人盯着我的眼神加在一起就是一种围猎,冷汗湿了后背,我担惊受怕只想躲。
在深层的意识里,在黯淡无光的夜里,在林亦扬盯着我的眼神里,我站在那,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加不是因为小鹿乱撞的心动,而是毛骨悚然的恐惧。
我回望他时,他仍然在看向我,用那种悬疑剧中才会出现的嫌疑人似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舒服,也感到害怕。
就算我没谈过恋爱,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爱慕的眼神。
塞林格在小说中讲道,“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总之应该不是林亦扬那样,用一种让人胆寒,深不可测的眼神盯着我不放,他更像在捕猎。
望着窗外厚实的雪,扑扑素素的,近处是宽敞的马路,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好多雪落在路上,好像无形的压力,一点一点的把那些抽出的枝条、嫩芽压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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