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的,她的目光里永远只有他。
终日在他身上悠然坐着,在崖上肆意游玩。
慕临川知道她是被所谓高贵的山神给欺骗了,被白白利用为自己增添香火。
百姓供奉的神根本就对他们不管不顾,庇护众人的明明是她,却被卑劣的他抢走功劳。
甚至在她死时也并未出现,现在出来表什么情深。
他为何还活着,是要再次抢走他的神女吗?
慕临川在沧澜弟子面前是谦谦君子,如琢如磨。
但赝品始终是赝品,正主一旦出现,她的眼眸里就丝毫没有自己的身影。
他不能再让神女被这狡猾的家伙欺骗。
男人察觉到那阴鸷的视线,一眼就看出慕临川是谁,他面色淡然:“你该走了。”
一道白光闪过,慕临川被重重击飞至几丈外,胸腹疼痛难耐,面部狰狞地变了形状。
他的意识已然消散,再次睁开的是一双冷冽黑眸。
乌渊小看了慕临川,竟然凭意志力生生将自己挤下去。
他漠然看着阔别百年重逢的场面,奇怪的是白羡鱼的态度太过平和,完全不是诸多人喜闻乐见的两眼含泪,互诉衷肠,相拥一解相思愁。
“丝丝我……”
“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找你,我要杀了他们。”
白羡鱼语气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乌渊不太喜欢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还是头回见面时他面前张牙舞爪,口舌伶俐的神态更加有趣。
白羡鱼不知如何面对曾经形影不离的挚友。
从在白鹿崖上生出灵识起就是他在教导自己。
可从衣衣那里学得的道理跟他学得的完全相悖。
他让她爱世人,衣衣让她爱自己。
他教她要宽恕,衣衣让她要严惩。
如今的自己是白羡鱼,所以她要复仇,凭什么杀她之人能被度,重入轮回。
他们就该不得好死,魂飞魄散。
就在白羡鱼想要再次扬起她的手中剑时,白鹿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累了,睡吧。”
男人看着她静静倒在他的怀中,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日子,她总爱骑在他身上缓缓睡去。
醒来之后就继续欣赏着山光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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