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把是我的。”
洪小寒不满道。
“借借又不打紧,瞧你小子这出息,还是把这死人扔茅坑里吧。”
陆盛海言罢就附身去提这具尸体的领子,忽眉头微蹙,一股浓烈的酒味鼻冲。
略一沉吟,又笑道:“这家伙喝醉了,这就对了,凭你人小力气弱,怎能。”
“怎样,你不服。”
洪小寒踏前几步,作势欲殴之。
陆盛海却不理会,自顾自道:“别下面还有人,小心为上,咱们先下地窖去看过。”
两人摸黑又往深处探,却摸到一个大件,为木头打造无疑,陆盛海仔细摸了摸,很是困惑,这看来是一辆独轮车,怎么搬来这里。
“要不点了火。”
洪小寒出点子道。
“不成,这底下就是酒窖,万一不慎把酒点着,咱们不被烧死,也会引来贼人,要是底下没有人,咱们这就回去,酒也不要了,这会儿快换岗,不赶紧回去就露馅了。”
陆盛海颇为后悔今儿鬼迷心窍,偷摸出来险些害了小命。
“这,我还想弄坛子烈酒好回去领赏呢,你老别怂啊。”
洪小寒当即不依道。
“哎,小子你行。
听你的。”
陆盛海是个有脾气的老头,被一个小辈说怂那是不能忍,遂咬牙发狠道。
好不容易找到酒窖入口,果然伸手一提就掀了开,却是不用那把钥匙,陆盛海心说,这顶盖子已然破烂不堪,上面还有好几个小窟窿,尺寸与铁蒺藜上的铁牙接近,多半贼人用这把铁蒺藜把锁凿去,却是省了我开锁,这黑灯瞎火的,那也很是不易。
这回他不敢大意,先是附耳仔细听了听,未闻呼吸声,又顺手抓了把酒糟泥投了进去,再仔细去听。
洪小寒刚得了一件皮甲,摸到身上冰凉硬皮,寻思御寻常枪头无在话下,顿时胆气如牛,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噼里啪啦舞起枪花,却砸了一地酒缸,顿时酒气大盛,上面正端起小心,蓄势而发的陆盛海被勾起馋虫,再也不能定心,随之也跳了下去。
“米老爷的酒啊,你小子怎么这么粗野。”
踩着一地酒水,陆盛海肉疼不已,嘀咕了一句。
“赶紧的,烈酒在哪呢。”
洪小寒不耐烦的问道,他不好杯中物,置身这酒气弥漫的幽闭地窖内,不禁拧眉成川,呼吸间气闷郁结。
陆盛海哑然以对,他也是第一次进这个酒窖,这里面的酒缸密密麻麻,堪堪才立住脚,更遑论摸黑寻找,只好作罢道:“那便没法子了,咱们随手扛一个就回吧。”
“这就差一点,怎好走空,店里有油灯,我去拿来。”
洪小寒犹自不甘道。
“那万一把地窖点着,可不是好耍。”
陆盛海忧心道。
“哪有这许多万一,我手稳。”
“蜡烛不易撒火星,我记得柱子角留有一小半截,还我去拿吧。”
“成,你快去快回,我留在这。”
“嗯。”
待陆盛海来回一趟,取蜡烛在上面点了,小心翼翼放在地窖口旁,红润潮光时张失落,四壁豁然曝露。
地窖方寸而已,实则极小的。
陆盛海暗松了口气,这地窖小有小的好处,不用把蜡烛拿下去四处游走,固在出口处就能通亮各边角。
“咦,这,这是金子吧,陆老头,你来看。”
洪小寒惊诧莫名,他这辈子就见过几回金子,只觉那色红里透黄,亮闪闪煞是好看,但是自家那个小金锭却是爹娘的心肝宝贝,从来不让他碰,后来爹染病四处求医,那金锭变成了银锭,那银锭是一大块黑乎乎的间杂泛白,远不及金锭色泽整齐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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