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我等费了不少姐妹的性命才解决了谭庄主,后遇闻声而来的谭少庄主,遂一并解决。
其时谭家庄大乱,我等分做两路人马,一路屠戮谭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并火烧谭家庄;另一路去街上寻找年仅六岁的谭家二小姐,斩草必得除根,无奈谭家庄的护卫们不仅忠心耿耿,轻功竟不容小觑,我等最终失去谭家二小姐的踪迹,只得铩羽而归……
“……阿义,我娘她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贺兰煜竟握不住薄薄一张信纸,辩白得也没有一丝底气:这整个江湖,孰人不知贺兰教主的为人?这些年正道与魔教相安无事,凭得便是贺兰教主长剑下的无数亡魂。
谭思义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心道:若她是真正的谭思义,读了这封信后大约会疯到失去理智,却绝不会像眼下这般心平气静地与贺兰教主之子面对面而坐。
她注定要让幕后之人失望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兰煜惊惶道:“为何这样说?”
谭思义轻松一笑,“还记得那夜分别之际,我对你说的话吗?我怕谭家庄灭门案的幕后主谋是你娘,所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答应与你成亲。
在昨日拜堂之时,甚至在这封信出现的前一刻,我仍然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封信蹊跷地出现在你我面前,反倒让我想通了一件事,一件能令你我彻底安心的大事。”
迎着贺兰煜惊惧的目光,谭思义郑重地问:“如果当年你娘亲自下了灭谭家庄满门的命令,那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我的名姓毫无反应?我从未改名换姓,假设你娘贵人事忙,又过去了那么多年,你娘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的名字也正常,可她难道真的对‘谭’这个姓氏没有一丝芥蒂吗?我嫁……咳,娶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真的敢这么爽快地答应这桩婚事吗?她是一教之主,想来平日行事谨慎而周全,但斩草尚未除根,她敢赌这个万一吗?”
贺兰煜也渐渐地笑起来,“这封信的主人怕是弄巧成拙了。
她定然是打算借此事挑拨你我的妻夫感情,最好能让你狂怒,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恐怕我与你之间的感情已有裂痕,而我娘更容不得你这样放肆。
但自我记事起,我娘便派了诸多护卫守卫这小小的春雨楼,除了我娘的一些心腹手下,教众们只知我是春雨楼尊贵的‘公子’,更轻易不得入春雨楼打扰我。
可此人偏偏轻轻巧巧地便将这封信放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恐怕我们都认得这幕后之人。”
“不错,此人除了你师姐左雯敬,我不作她想。”
谭思义切齿道:“从前我与她素未谋面,却引来她的杀招,若非当时师尊忽然出现将她打伤,恐怕她已如愿。
她自己心中有鬼,深怕我联想到九年前的谭家庄灭门案,而我又成了你的妻,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祸水东引,一箭双雕。”
“当日你的师尊候宗主忽然出现……”
贺兰煜面色微变,猛地想起一件极其重要之事,拧眉道:“对了,就是候宗主现身之前的那晚,其实我趁夜去过丹阳帮见被你们正道俘虏的师姐。”
他细细回忆那夜的场景,尤其将重点放在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上。
“那黑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并不年轻。
我没有看见他的正脸,倒看见他穿着一双鹿皮靴,那靴子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士爱穿的那类鞋子。
他对师姐的境况很了解……”
贺兰煜不敢错过一分一毫的异状,“不对,他好像对江湖上所有的事都很了解的样子。
还有,他的轻功非常好,屋子外面明明有那么多人看守,他进门如入无人之境。
他当时好像与师姐谈了场交易,他要师姐帮他杀一个人,便是你,阿义。”
“那之后你师姐便在那男人的帮助下逃出了丹阳帮,然后直接上客栈取我性命?”
谭思义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血脉里必须承担的责任,“这么说来,谭家庄灭门案是她二人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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