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又臭又硬，日日抱着本书也不见他去考科举，”
旁边的人也忍不住吐槽起来，“虽说不少书铺都是开架售书，但像他这样次次不买只看还每次都板着个脸的还是少之又少，京城哪家书铺掌柜不嫌他，简直要把读书人的脸丢尽了。”
开架售书的书铺是允许客人只看不买的，毕竟文人里家境贫寒买不起书的大有人在，书铺老板大多也见怪不怪。
但这种客人进了店起码得对掌柜、伙计什么的客气些吧？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会攒一阵子的钱咬咬牙买一本，哪怕不贵，起码也表示心意。
方守中偏不，他经常去各个书铺看书，虽然也会向书铺掌柜略略拱手行礼，但除此之外一句好听话也不说，还直言厉色地指出过书册的刻印错误，也没在哪家店买过书。
这般不懂人情世故，各家书铺掌柜自是气得牙痒痒，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同为书坊掌柜，黎蔓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地想了想，觉得这位方公子不受欢迎也算稀松平常。
可见虽然大伙儿都说文武相轻，但文人与文人之间也未必见得惺惺相惜。
有人对着黎蔓继续揶揄，“就算他今日抱来的确实是掌柜家的书，但早该陈旧不已了，就算确有错谬之处，但拿上几辈的书过来，也还是……”
他没再说话，神色间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文人拿起笔杆子说人时最是嘴毒，自身的傲气也一个不比一个少。
在他们看来，就算氏书坊自己提出了可以错谬之书验换新书和银钱，拿这两年的过来也就罢了。
拿那种传了好几代的过来，先不说书册本身可能已经残破不堪，再说上几辈大虞也才立朝没多久，百废待兴，各行各业的商品没有这几年精良太过正常，除非错讹满篇，不然给个面子，何必来这儿一趟？
其它的事情黎蔓不置可否，但事关书坊，还事关她这“新官”
所放的“三把火”
。
一码归一码，黎蔓不能坐视不理。
“只要是氏书坊卖出去的书册，那便都使得，”
黎蔓摇摇头朝他们行了个礼，“我先去看看店里的情况，各位公子若是有想要的书，只管问店里的伙计，我先失陪了。”
那几人拱手回礼，道上两句这乐安郡主确实讲信用，且脾气好过了头。
黎蔓走到来福和石头验书的地方，家丁见状急急忙忙地要搬一把椅子过来，女子摇摇头，“不用，我先站会儿，过会儿再到账房里去。”
见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小厮一个伙计慌忙地准备齐齐站起，黎蔓笑着虚虚地在空中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坐，验书一事本也辛苦，”
女子复又向众人拱手，“也有劳大家久等。”
大伙儿都乐呵呵地应下。
又过了三四个人，便到了方守中，小厮来福因为一直验书，为了完成更多的差事拿到书便不如一开始轻手轻脚，见状方守中出声提醒道，“劳驾，手轻些。”
验书本是在铺子外面放了一方长桌、两把椅子，因着近来天热便草草搭了一个棚子。
黎蔓本来打算转身进书铺里面去，见到此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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