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舟早已习惯,他俯下身,捧着骨灰盒,放进了骨灰格子里,然后熟练地盖上去,上锁。
他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做这样的工作了。
短短几年来,他放过无数家人的骨灰,包括他的父母。
仆人在一旁悄悄道“少爷,我们在裴小姐的房间里找出她的遗。”
“遗”
“嗯,运动爆发开始那刻起,她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了遗。”
仆人拿出一个小布包,从中掏出一封信。
裴白舟接过,细细地扫过。
裴原只简单地写了几句话。
如果她死了,请裴白舟代替她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代替她见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拥有平等的权利。
不单单只是代替她,在这场奋斗中死去的人,都希望有人代替他们见这一切。
裴白舟完,轻笑一声。
活下去,不会这么简单的。
除非
裴白舟抬起眼眸,向旁边的少年。
少年没察觉到他的视线,静静地望着墓碑。
天空下起细雨,一切都处于朦朦胧胧当中,整个世界都像蒙上一层轻纱。
裴白舟突然淡声道“季糖,初拥是什么样的”
季糖乖乖地为裴白舟解释一遍初拥的过程,不忘和裴白舟说,如果想要初拥,他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人疼的。
裴白舟轻笑。
他也不担心这单薄瘦弱的小孩会让他疼到哪里去。
他什么疼没试过
“那裴先生,你要初拥吗”
季糖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白舟望着这一大片苍白色的墓碑,轻声道“嗯。”
是不能再死人了。
“太好啦”
季糖很高兴,脸颊泛红“那、那什么时候初拥”
“什么时候都可以。”
季糖点点脑袋。
他们回去之后,已是晚上。
裴白舟继续帮季糖画昨晚没画完的画。
季糖惯例要脱光衣服,然后乖乖地躺床上,像一条任由宰割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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