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擦了擦汗,端起一碗盐开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江婷苦笑,“我身子不好,脱光吹了夜风要寒气入体的。”
谢宁怀疑地看着她,“你身子不好?”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一口气能挑五缸水的江廷会身子不好?
江婷煞有介事道:“是啊,你瞅我这腰,我这胳膊,是不是比你们细一圈,其实我从小就穷得吃不起饭……”
秦玦则是笑了笑,没说话,他是见识过江婷的身手的,虽然疑惑江婷为什么会来火头营,但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是以只当做毫不知情的样子。
几个人歇了一下喝了盐开水,便又去查看锅里的情况了。
何敬正单腿站着,拐杖夹在腋下,拿着竹漏勺从锅里捞煮熟的粟米,不知是站得太久脚抽筋了还是脑子恍惚了,他身子一晃,手一松竹漏勺掉进了锅里,双手撑住灶台喘着粗气。
江婷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搀住他胳膊,“来,我来,你先去坐着歇下。”
何敬挣脱开她的手,有些执拗道:“不用管我,我没事。”
这次随军出征的火头军都是身体健全又年轻力壮的,留守的火头军是年老、新来的,或是身体不行的。
显然何敬是留守的。
对于一个曾经多次上过战场并立下战功的人来说,他现在的情绪是复杂又难以言喻,他只知道,自己就算不能上阵杀敌了,也要尽力为将士们做点什么。
江婷皱眉道:“你脸色很难看。”
何敬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我说了没事。”
他抬头看着外面,喃喃道:“天要亮了。”
江婷只得去端了一碗盐开水来给,“给,喝点。”
何敬没拒绝,他捧着碗,突然道:“此去要小心。”
他深知北戎人的阴险和狡猾,他的腿当初就是中了北戎人的陷阱,为了保命不得不自断的。
别看火头营是后勤人员不用上战场,但其实每次出征,火头军也死得不少,因为他们没有武器,又带着太多东西,一旦遭到埋伏,或是遇见敌方来火烧粮草,火头军是很难抵抗的。
谢宁端着一个大盆子路过,闻言凑过来咧嘴笑道:“哎哟真稀奇,你这据锯嘴葫芦还会关心人呢。”
何敬脸色一黑,瞪了谢宁一眼。
江婷笑了笑,真心实意道:“谢谢你,何敬哥。”
终于,忙活了一个通宵后,在晨光破晓时,所有的干粮终于备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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