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实在没法,我们都在尽力搜救。
可我和几个同事预估了一下,老了他们车队的物资顶多撑两天,这还没算上极端情况。
老了之前在单位留的紧急联系人是他家老太太,可老太太不是去年没了吗,这名册也没更新。
我估计孩子能背出妈妈的手机号码,你回头给问问,如果……”
后面的话,老方没再继续往下说。
庆嫂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事我回头找孩子问问。”
“诶。”
老方应了声,重新打开了手电筒:“那行,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随着门被关上,了了的睫毛颤了颤,她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毯子里又埋了埋。
她爸爸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
——
沙尘暴过后的第四天,了了起了个大早,在车队出发前,先混入车内。
她一夜未睡,满脑子都在计划怎么跟车出发。
不料,一切竟如此顺利。
她从宽敞到一目了然的车厢内翻至后备箱,又拉过盖在油桶上的防风布遮过头顶,躲入角落。
以防万无一失,她还移了两桶汽油挡在身前,掩蔽得密不透风。
眼看着出发时间将近,她放轻呼吸,小心地贴住椅背,安静等待。
几分钟后,主驾驶室的车门打开,有人上车启动车辆。
陆陆续续的,车辆坐满,准备出发。
——
高塔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裴河宴,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
四天了,他难得开窗透个气,就瞧见了那个不省心的。
有了上回的教训,这个闲事说什么都不能管了。
他面无表情地掩上窗,盘膝坐在蒲团上,铺纸临摹。
紫檀狼毫刚拿起,便发现砚台上墨迹已干。
他握着笔,偏头看了眼桌角上已化出糖渍的奶糖,十分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
东西好像还得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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