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己点了点头,万幸没有再来拉钟二,钟二跟在他后面,两人穿过一条街,转个弯,就见了济世医馆。
两人一进去,药柜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胖,一脸和善,对着两人撩了下眼皮,就慢悠悠道“一共取走五十七副药,”
男人随手扒拉了几下柜台上的算盘,“算你十三个铜珠子。”
余己点了点头,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将小袋子倒在柜台上,数了数,只有十二个。
男人一脸和善都垮了,眼睛一斜歪,余己正要说话,被他不耐烦的打断,“去去去,走吧,就这些,别站我这碍眼。”
“新鲜的草药,还是前些天的价钱”
余己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又问道。
“那要你能采来什么,”
男人顿了顿,又到“你去后院,给我新收上来的山参,我给一个铜珠子。”
余己转头对着钟二道“等我,很快。”
说着就从侧门去了后院。
余己一走,中年男人马上对着钟二招手说“你是他的什么人快劝劝他吧,整日施药有什么用,谁又记得他的好”
钟二站在门口,闻着一屋子汇聚交叠的苦药味,失笑问道“他经常施药吗”
“呵,”
中年男人说“经常他也得有那么多钱啊,总之一有钱就来买药材,买完就白送,没钱了就去山上采,采完卖了钱,接着买药”
钟二嘴角抽搐了下,这时候余己从后院回来,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然后不情愿的拿了一个铜珠子给余己。
余己接了铜珠子,一句客气的话不说,拉着钟二转身就出了医馆,一路将她拉到了一家热汤面的小摊前,指着冒热气的面锅说“他家的生意很好,味道应该也好,”
余己说着把铜珠子递给钟二,“你吃吧。”
钟二捏着一个小小的铜珠子,心里百感交集,暗暗将她袖口里两个小丫头给她备的满满一袋子银珠子朝袖子里头塞了塞,把铜珠子又塞回给余己,揪着他的袖子,朝小巷里停着的马车走去。
“天快黑了,就不在外头吃了,”
钟二拉着他上了马车,选择跟他坐在了同一侧。
但凡车不稳,钟二坐不住座位,余己就伸手圈她的肩膀,到后来,索性把手箍在她的腰上,紧紧搂着。
钟二脑子里此刻却没什么风花雪月,她琢磨着姜子寒都把余己弄府里养着了,不可能在钱财上吝啬。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余己那里除了一柜子的药,和她上次躲衣柜的时候,到的两件换洗的衣服,确实过的很清苦。
她先前只以为他就这个不染凡俗的风格,没成想原来真相是没钱
要是照男人说的,有点钱就去施药,多少钱也禁不住这么散啊。
钟二侧头了余己,抬手掀开他的帷帽,挽在帷帽里的长发,顿时跟着帽子散下来,披了钟二一肩。
不会连买根儿红头绳也没钱吧她发现余己从不束发。
仗着头发顺滑吗
她顺着余己的头发,又一寸寸的仔细他,心中一声轻叹,叹的自己心弦乱颤。
余己甚至都不能用这个本来的样貌出现在街上,否则就会被当成妖孽,那些哪怕受过他恩德的人,也有可能会成为排斥他最激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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