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之没跟来吧”
她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缓慢地蹲了下去。
南宫导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包纸巾,那是他来之前在裤兜里带来的,他取了一张递给她“你不是让他别过来。”
黎谆谆接过来,刚擦拭完嘴角,便见他也蹲了下来,手里托着一只沉甸甸的皮水袋,送到她唇边“漱漱口。”
她瞥了他一眼“从哪来的”
“给你买符纸朱砂的时候,顺带在外城里逛了逛。”
他示意她张开嘴,将皮水袋微微倾斜,“你说要去好几日,便简单备了些生活用品。”
黎谆谆仰起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外城里卖的水自然不是普通的凉白开,这水纯净甘甜,入口便冲淡了她唇齿间的酸涩。
她漱了漱口,视线无意间撞上南宫导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眸光,挑起眉来“你最近很喜欢盯着我”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你难道鬼吗”
说是这样说,南宫导还是收回了视线。
黎谆谆推开他手中的水袋,擦干净唇上的水渍“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南宫导垂眸笑了一声“我以前对你不好”
“”
黎谆谆想了想,诚实道,“还行吧。”
她随口一提想要什么,第二天就能收到他送来的那样礼物,不论价格如何昂贵,不论东西如何难买。
大学时他们不在一个学校里,她半夜发起高烧,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半小时他就出现在她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
输液室里打点滴,他会因为她说手冷而用手掌心轻轻握住输液管。
她喝多了酒,半夜翻墙爬进他住的公寓里,哐哐砸开了他公寓的门,一进门就对他拳打脚踢,甚至吐了他一身,他照顾了她整整一夜,怕呕吐物堵住她的气管。
她一生气就喜欢一言不发地乱跑,而不管哪一次,他都能在她躲到各种偏僻的犄角旮旯里时,耐着性子找到她。
细细数来,南宫导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除了不她,他尽职尽责的履行着男朋友的义务。
只是南宫导从不拒绝她的意,也从不接受她的,这让她渐渐变得患得患失。
直到那一天,她去找他的时候,碰巧到一个女生在学校操场向他表白。
黎谆谆远远着他们,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站在他身边像是一对璧人。
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跟南宫导表白的时候,回忆起这三年里她对他倾尽意,他却从不回应,像是履行义务般满足她,和她亲吻,和她牵手拥抱。
她不知在原地怔愣了多久,久到那个女生被拒绝后离开,久到南宫导转身发现了她。
他问“你怎么在这。”
黎谆谆垂着头沉默,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我吗”
南宫导不说话,只着她。
她心脏抽痛了一下,好似知道了答案。
她迟疑着,试探着,轻声将分手说出口,而后便听见他干净利索地应了一声“好。”
他没有挽留,更没有不舍,那三年的感情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当时黎谆谆觉得,南宫导怎么会这样无情,后来她摔成植物人,才知道他还可以更无情。
她用三年来他,又用了三年躺在病床上,数着漫长无尽的时间,靠着过去点点滴滴的回忆,一边在希望中期盼着他,一边在失望中淡忘了他。
如今那一切对她而言,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她不会再为南宫导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除了暂时的合作关系之外,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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