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格外不舒服,云琅不想叫他担心,随口应了“行,我跟太医说。”
萧朔细了云琅气色,将他放下来,侧身让出马车的一侧坐榻“躺下。”
“不好吧”
云琅有点拘谨,坐得端端正正,同他客气,“开封尹还在车底呢。”
“不必管了。”
萧朔按了按额角“主簿自会送他回去。”
“府里这般多马车吗还是雇的”
云琅有点心疼银子“你今日同皇上对着干,日后圣恩只怕就没过往那般隆重了,好歹省着些”
云小侯爷自小便是这个脾气,越是害臊不自在,话反倒越多得停不下来。
萧朔知道云琅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索性收了手,仔细端详着他。
云琅被端详得更不自在“我干什么”
“果然不同。”
萧朔道,“以往替我败家,恨不得下狠手坑死我,如今刚过了明路,便管着我不准乱花钱了。”
云琅“”
云琅气血通了一大半,挣扎着撑起来,磨牙霍霍准备立时下狠口咬死萧小王爷。
萧朔他动作吃力,眸底无声暗了暗,伸手将人拢住,展平放在坐榻上。
云琅跟他犟着力气,呛了下,咳了几声“小王爷,有些事我才想通,有不少细处,可还没来得及想得透彻清楚。”
云琅的多,很是警惕“你不要以为趁我不备,诓着我过完了明路,就能顺理成章,先婚后那什么”
萧朔放开手,用力按了按额头“后什么”
云琅都不好意思说,一把攥住衣领“你还真是诓着我过完了明路”
“”
萧朔挪开他的手,替云琅把假模假式攥皱了的外衫剥开,细致脱下来。
他早不是第一次替云琅推宫过血,这些事都做得格外熟练,将脱下的衣物叠好,搁在一旁。
云琅这些日子在府里养得精细,虽说仍没改见了点心就不好好吃饭的毛病,总归也补回了些分量,不再像刚回府时那样瘦得惊心。
只是气血长久不畅,这般折腾了半晌,竟也没能暖和过来多少。
萧朔将云琅放平,替他按了几处大穴,察觉到云琅筋骨下匿着的隐痛微栗,无声阖了下眼。
云琅的气血不足,根基不稳,梁太医不会不知道,本不该封住他的膻中、太渊两处穴位。
既然明知道,却还是下了狠手,只会说明云琅当时的情形实在太凶险。
刀剑加身面不改色、生死都能等闲笑谈的云少将军,险些叫故人长辈们几句话硬生生戳乱了心脉血行。
“又自己在那儿想什么”
云琅缓过一阵穴位牵扯的酸麻痛楚,着萧朔脸色,扯扯他袖子“有话说话,每次见你这般脸色,我都要想一遍,是不是又在什么地方不小心欺负了你。”
萧朔不曾想到云小侯爷也会反省这个,扫他一眼,去暗匣内拿护心丹“我也有些事情,尚不及想透彻清楚。”
云琅正要说话,闻言微怔,抬了头着他。
“时至今日,我仍定不准,所求的究竟是对是错。”
萧朔背对着他,将丹药自玉瓶内倒出来,又将玉瓶仔细封好,搁回暗匣“你我已彼此交心,并无半分疏离怀疑,其实并不必强求太多。
我有时也会想,纵然这般下去”
萧朔攥了药转回来,正要同老主簿清水,扫见云琅脸色,一把将他牢牢扶住“怎么了”
云琅说不出话,借力坐稳,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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