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亿兆黎民,生死由他。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帝国的历史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又是何等的冷酷无情。
其中,尤以帝皇本人的传记,最为让加尔文痴迷。
加尔文是一名军人,他能理解帝皇为帝国做出的贡献;加尔文也仅仅只是一个军人,他不能理解帝皇怎么能如此无私。
献上自己生命为自己所热爱的国家与民族,这是加尔文能做到的极限。
但完全抛弃自我,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甚至很多据记载,那些出自帝皇本人的政令,在经受9年义务教育的加尔文眼中,也是可以看透,有规律可循的。
任何一个帝国在扩张时期必定以武力机构为权力中心,这是铁律。
而当这个国家过渡到维持期时,以文官系统为中心的权力转移,也同样是大势所趋。
但假如这个帝国的主宰者,不希望在残酷的权利转移中流太多的血。
那就必定需要一个能够稳定住那些功勋贵族的人:他必须足够强大、必须足够有魅力、必须有足够开阔的视野、甚至必须有注定牺牲自我的觉悟。
而残酷的是:这个人,又恰恰不能是主宰者本人。
把这样一个人,而且是最亲密的战友,更是最像自己,自己也最爱的长子。
亲手送上那座名为权利的祭台,看着他痛苦挣扎中注定的死去的行为。
不论结果如何,都远远超出了加尔文的理解范畴。
他不禁陷入了思考,帝皇没有人性吗?或者说帝皇不懂人性吗?
不是,他和他心爱的孩子们相处的时候,表现出的喜爱不似作假。
那如果帝皇有人性,这样的行为又作何解释呢?他不爱他的孩子吗?
不,他当然爱他的孩子,但他更爱这个国家,这个种族。
加尔文扪心自问,换位思考,他能做得到吗?
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我,但自己的孩子呢?亲人呢?
自己能否说服自己亲手把他们摆上祭台吗?就为了这由无数人类组成的帝国?那他自己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做不到。
这些事,仅仅是看到简略的文字记载,就已经让加尔文倍感沉重。
那么在帝皇的眼中,他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些不能逃避的问题的呢?
加尔文眉头紧锁,一边低头思考一边急匆匆放下手中的书籍,准备走出图书馆。
毕竟,限时开放的餐厅不会理解加尔文的伤春与悲秋。
“你似乎有些疑惑,我的孩子。”
这是加尔文与这位老者共处一室这么久的时间里,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循着这道低沉中带着力量的声音,加尔文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向阅读区的中央,金色的烛光里,那位银发的老人对着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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