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挤眉弄眼,又紧跟着笑嘻嘻道:“是不是惦记着家里人啊?”
“家里人”
这会儿正颇带深意地盯着杜宣缘。
——嘴上说回来前特意给他来信告知归期,敢情这“归期”
还是个群的消息,皇城里但凡认识的是不是人手一份?
杜宣缘瞥了眼陈仲因,笑着给张封业把酒满上。
喝酒吧你,别说话了。
省得他又好心办坏事。
结果张封业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嘴上的门把不小心松开。
他咂摸着刚刚入嘴的清冽酒香,感慨道:“这酒确实不错啊,贤弟,你那位小友……”
话说一半,张封业急急截住话头,并觑着陈仲因的神色。
只是他是多虑了,比起杜宣缘在外边和年轻女子接触,陈仲因倒是更担心她在外边和他们这群年轻未婚男子接触。
不过因为这个话头截的快,陈仲因只听到“小友”
二字,不清楚这个词儿背后指的是男是女,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下意识定定望向杜宣缘。
“是不错。”
杜宣缘假装没看见,点点头说,“她一个姑娘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有空多照顾照顾生意。”
杜宣缘这话全是故意出口劝慰陈仲因的客套话。
梅不忍可没那么可怜,生意做的蹬鼻子上脸,短短半年就跟蝗虫过境一样吃掉城北大半的铺面,急得沈孟浮张罗了两个月,联合皇城的各大商人以及背后的朝中势力给梅不忍施加压力。
她生意做的最不容易的地方,大概就是朝中无人,在盘铺子、办凭证、动用码头进货的时候处处被掣肘。
杜宣缘这次和她见面,就是为她引荐一位朝中官员。
而连张封业这样的老顾客都不知道的是,万香楼这栋屹立皇城多年的酒楼,都已经暗地里悄悄换了主人。
杜宣缘的嘴一向严实,这些背地里布置的事情是一点儿没透口风出来。
席上一番话出口,听见“姑娘家”
松了口气的陈仲因与听见“姑娘家”
皱起眉头的张封业同时出现。
还是在旁闲看叙旧的陈三截过话,道:“东西实惠当然就会去买,公事公办。”
“对。”
张封业急忙强调,“公事公办,公事公办!”
席间正说笑着呢,守福忽然急匆匆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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