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有许多孤儿院。
三十年前,这些孤儿院都很破旧,每年有不少翻墙跑去外面的调皮小孩,那些孩子中一部分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至今杳无音讯。
过了许多年,国家和当地政府才注意到福利院,拨款对它们建造重修。
那会儿是经济变动最大的时间段,不少私企也为了打响自己名声投入钱财人力,公益项目终于得到社会重视。
夏澈在孤儿院的前几年,改动还没发生,那所孤儿院连解决孩子温饱都成问题,最常吃的就是白米粥和酱腌菜。
经历了两次领养再回来,孤儿院大变样,从老破小变成了建筑园区,想来背后投资不少,可惜环境虽然依旧高大上,但伙食和之前一样差。
也不知道经费怎么花得那样快,甚至孩子们的待遇比之前更差,只有乐忠于报道表面的媒体天天来蹭热度,怼脸拍摄孤儿的生活。
他们整日惶惶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得引来一群大人嫌弃的目光,还要对虚伪的关心表达感谢。
但正因孤儿院整改提高曝光度,夏澈才被张家注意到,领回了家中。
倒是说不好是福是祸,或许是福祸相依。
许多年后上面监管制度加强,下面领导层整个洗了一遍,夏澈才听说负责管辖那块地区的人被抓了,原本判二十多年,结果被资助过孤儿院的大人物硬生生告到了无期。
夏澈的童年一直在被领养弃养,对孤儿院印象不深,没多关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资助过那家孤儿院的就是鄢东。
虽然没享受到什么,但出于礼貌,夏澈还是向裴董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裴博瞻挥挥手婉拒了他的感谢“要谢就谢我儿子吧,我当时准备了五家孤儿院,打算五选一,是他抽签抽中了你那家孤儿院。”
裴燎
又是裴燎。
夏澈之前总想着逃离当下和生活,拼了命地往前跑,所以从未回头。
如今慢下步子往后转身,总是能在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到同一道身影。
裴燎和他之间的巧合太多了。
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夏澈是无神论者,从小到大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直不太信这些。
但如果缘分这个词和裴燎划等号,似乎也不是不能信一下。
宴会结束回到家,夏澈考虑要不要问问裴燎这件事。
谁知刚进家门,对方接到了卓女士的电话,挂断后匆匆买了张机票飞y国,一连三天都没回来。
再次见到对方那张脸,是在电视新闻上。
y国领导人正在和一位威严高大的白发男人会谈,而白发男人身后唯一被许可进入场地的人,就是裴燎。
裴燎表情很是严肃,淡漠地立在原地,不管是仪态还是交谈口吻都挑不出错,没人会否定这是位成熟稳重内敛的合格继承人。
只有夏澈知道,裴燎心里的不耐烦大概要烧成101°的沸水了。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某人眨眼频率比平时快了13倍,捏了16次指关节,眉毛还压得那么低不耐烦得要不要太明显
样子等回到家,自己的耳朵又要忍受一段诉苦哀嚎了。
夏澈躺在旁边小龙虾身上,跟他评析起这篇新闻“你爸在央视的摄像头下能这么好,颜值还真说得过去。”
小龙虾回了声变调的“嗷呜”
,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夏澈被它逗乐了“你怎么跟你爸一个德行”
在外高冷得不搭理任何人任何狗,回到家就满地撒泼,生气后别扭得不行,缩进屋里不出门,得连哄带骗才愿意出来吃饭。
小龙虾用鼻子拱他脖颈,舔了舔肩颈上的疤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澈总觉得这块疤浅了很多浅到三天前的淡粉色吻痕还清晰可见。
裴燎这家伙比小龙虾还会咬人,体质问题,他身上痕迹还不容易消掉,偶尔亲一两次,连续几天出门都得长衣高龄,不敢想象酷暑真正到来会有多折磨人。
怀揣着这个担忧,夏澈晚上睡得特别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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