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围观的群众都张口瞪眼,茫然地着陆昔。
一只雌虫,竟然踢飞了雄虫
甚至将他踢进了河里
这样的画面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颠覆性的冲击,连最胆大的雌虫,在梦里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唯有那只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幼崽,他一直在雌父的怀里奋力挣扎,此时此刻终于探出了他的脑袋,好奇地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他还不清楚自己到的是什么。
但在很久很久之后,当他度过幼崽期、成年期,哪怕是记忆逐渐淡化远去的暮年期,这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是鲜明的。
雌父抱着他站在人群中。
在场所有的虫族围绕着狭窄的河岸,他们有的衣着高档手里拿着贵重的礼物;有的衣衫破旧连脚上的棉鞋都破了洞。
还有起来年纪颇大的雌虫,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简直像是到了什么伤风败俗的荒谬之事。
这只老雌虫的目光径直打向全场唯一的焦点。
黑发的虫族独自站在原地,将手重新插回了口袋,他背对着所有雌虫,高挑的身影逆着光。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他的发丝翻飞。
在河面上,破损的洞口处鼓涌出最后一串气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却只是低下头,向仍旧倒在地上失血的雌虫。
“我觉得你大概需要一个急救电话”
他这一个动作,终于打破了全场的死寂,群众们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甩掉厚重的棉服,从河岸上跳入冰河里。
“快救雄虫”
陆昔总觉得,这时候他应该帅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最好还是金属的,能在指尖旋转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的很想让别人见识一下雌父送给他的打火机,火焰能窜三米高
奈何他现在没有打火机。
他也不会抽烟,因为雌父是个双标,他自己可以抽,其他人不行。
没有收场的烟,就好像一个牛仔在对决胜利后,没有吹一口枪管上袅袅的火药硝烟。
仪式感全无。
陆昔遗憾地用脚尖搓了搓雪地,蹲下身平视着雌虫,不敢动他“你还清醒着吗”
本来就受重伤了,再挪动一下碰了哪里直接挂掉,那可真是再滑稽不过的死法了。
雌虫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终于抬起眼“快逃。”
陆昔一愣。
雌虫强撑着,声音低微“你你敢对雄虫动手,会被判处死刑的,快逃吧。”
陆昔皱起眉头“我只是把他踹进河里,他最多只是重感冒我力气又不大,最多留下一点淤青,我向虫神发誓。”
哪里有死刑那么严重哦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语气,雌虫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小心被血沫呛到,咳得翻了白眼。
他伸出手抓住了陆昔的衣角,脸色极差“你、你到底懂不懂你怎么敢”
陆昔00
雌虫“”
他绝望地向抱着幼崽的金发雌虫,方才和陆昔站在一起的,于是他便将这金发雌虫作了陆昔的同伴,恳求道“快、快带他走吧。”
“逃、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星球离开这个星系,逃到虫族不能追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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