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肤色并不白皙,一身牙色的衣裳更衬托的他憔悴老气。
眼前的人,便是姜子鱼的大堂哥——方定文。
这些年方定文一直跟着父亲方耀门住在县里,逢年过节才会回大阳村暂住。
方耀门是秀才相公。
身为儿子的方定文在大阳村被人处处捧着,也养成了他趾高气扬、谁也瞧不上的毛病。
但是,姜子鱼可不惯着他。
她压根不搭理方定文,而是继续拿出卤菜和酒楼的人做买卖,把手里的算盘打的稀里哗啦的响。
姜子鱼这手算盘,是在现代的时候,亲生奶奶手把手教的。
为了哄奶奶开心,她当时也学的极其认真。
若不是怕让这些人生疑,这些小钱她完全可以心算。
她在职场上从小员工做到了会计最后成了席执行官,靠的可不是运气。
只是她厌倦了职场的尔虞我诈,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为了一点利益就背叛她,更是觉得心累。
她回了镇子上,想亲自照顾大病的奶奶,哪知……如今还是要继续做生意。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
方定文翻了一个白眼,拔高了声音吼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他今日特意穿了最贵的衣衫来看姜子鱼,哪知这个小野种压根不来巴结他,还目中无人的继续做生意。
方定文当然知道如今的姜子鱼卤菜做的红火。
这段日子时常有桃花村的人拿着卤菜、糕点到大阳村来卖银钱。
拿不出银钱又想尝鲜的人,也可以拿粮食来换。
好友曾买了一斤卤豆腐和半斤卤肉邀方定文品尝,吃的好友赞不绝口。
卤菜的确好吃,而且香味扑鼻。
在好友知道了姜子鱼是方定文大伯的女儿后,更是对方定文说。
若方定文愿意每个月拿十斤卤肉和二十斤卤豆腐来给自己,他愿意请长辈举荐方定文去白鹤书院念书。
方定文自然心动,他父亲当年想了不少法子都没让他顺利去白鹤书院,而好友的祖父在白鹤书院里替先生、学子们做吃食,举荐一个人入书院并不是难事。
方定文回家和家里人商议后,方家决定愿意摒弃前嫌,好心的再次收留方耀宗和姜子鱼。
至于任家的几个小拖油瓶,自然是继续住在桃花村了。
“这小哥买不买东西呀?”
说话的是同安酒楼的掌柜伍同安,他生的圆润又没什么脾气,这几日还时常带一些小玩意给任家的孩子。
所以,他每次都能从姜子鱼这里拿最多的卤菜、糕点。
“你不买东西就别挡着我们的道啊!”
伍同安有些生气,“我们还急着回县里做生意呢!”
伍同安也瞧出来了,这年轻人是来找姜子鱼麻烦的,忍不住出言相帮。
姜子鱼闻言,抬起头对伍同安笑了笑,露出脸颊上浅浅的梨涡,甚是好看。
“就是,不买东西在这里做什么?”
有人见伍同安说话,也跟着附和,“这都是什么下三滥的亲戚?不帮衬孩子们一把就算了,还在这里拦着人做生意。”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
伍同安见姜子鱼不生气,继续冷冷一哼,“这些烂心肠的亲戚,当初可是把人家父女俩赶出村还逐出了族谱呢!
他们不止扣下了姜小娘子母亲留下的嫁妆,更是把曾经邀回家的外孙女,一起丢给了姜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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