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老爷本在伤怀,一听宫里派了卫国公来,气的抿唇不语。
木二老爷为人圆滑机敏,当即道“不是置气的时候,兄长,奉了旨意,那便是钦差”
不等木大老爷出言,便吩咐木清渝几个“快,备迎贵客”
卫国公迈入门槛。
木家上回大门开启,还是一年前木奕珩大婚。
圣恩多年不恤,少有宫中使臣前来。
如今中门大开,乃是为迎昔日宿敌。
卫国公一时感慨,立在巨大的山水影壁前,依稀又感受到他少年时,在此处立足时的焦急紧张。
恩师待他严苛,从无悦色,便是写成了自己极得意的佳作,也定要给恩师一通痛批。
于今他已是为人祖父的年岁了。
当日受训时面红耳赤的羞耻感,仍能令他惊惧。
午夜梦回时,曾有很多次,迎上那抹不赞同的严厉目光,听见那道不留情面的冷嘲。
感受手掌被笞得红肿握不得笔的刺痛
内侍在前,回过头来,轻声提醒他“公爷”
卫国公半垂眼眸,微笑“走吧。”
木大老爷为首,木府众多男丁,立在二门外相迎。
卫国公姿态从容,态度温和,互行过礼,方道“圣上遣卫某前来,探视木老夫人,此乃太医院座首郑大人,可为老夫人请脉。”
木大老爷淡淡谢道“愧劳圣上挂心。”
木老夫人因何至病,病因实不能为外人道也,可皇帝派了医者,却是拦不得的。
便是家丑,皇帝想要知道,也得将这丑事拨开来给他瞧。
让位出来,请钦差和御医先行。
沈院判在外迎上,与郑太医行礼,两人低声耳语,一同行礼迈入屋中。
卫国公远远隔帘相望,停步在厅中,侍婢上茶,他环顾四周,问道,“怎不见恩师”
木大老爷眉头不自觉地抖动一下。
面容沉下来,在主位相陪,“当不起公爷一声恩师,家父年迈体衰,不能相迎,还望公爷海涵。”
卫国公淡淡一笑“文远兄客气,当年情谊,卫某不敢或忘。
一日师,终身父,如何当不得奕珩怎也不在”
其实他更关心钰哥儿那小东西。
屋里屋外都是人,不闻半点婴儿啼哭声。
更无人提及钰哥儿,都只围着木老夫人。
他东拉西扯些话,侧耳不断听着里里外外的人声,盼谁说声钰哥儿的情况。
荣安若要动手,目标绝不可能是木老夫人。
木奕珩夫妇不在家中,孩子必在木老夫人屋内顾,如今到底如何
木大老爷心中忧心母亲,怎有心情与人寒暄况对方明显有意挑衅。
可势不容人,他唯有一忍。
遂沉声道“奕珩有要事在身,出城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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