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苏说着就让开位置领着顾垚走了进来,随着顾垚的深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按理说这样的贵客,理应带到主厅接待,但是主厅的偏房是师娘的房间,游苏不免有些犹豫,咬咬牙道:“顾仙师,宗里的主厅常年不用怕是积了灰,要不您等我一下,我先去擦擦干净再招待您落座。”
边说还边走了两步,在顾垚的视角里刚好站在了主厅与院子里那套石桌石椅的中间。
顾垚果然因此注意到了左侧院中的桌椅,又想起昨日柳城主的描述,环顾了一下老破的宗宅后也没觉得主厅积灰奇怪,毕竟这里看着的确不像是会有客人的样子,于是平易近人道:
“不必了,我们坐那儿不也挺好?枇杷树下,绿藓井边,妙得很啊。”
“那怎么行?哪有让贵客坐院子里的道理?仙师稍等,很快就好。”
说着游苏就欲离开。
顾垚连忙拉住游苏,笑道:“我本就是随心拜访,不必拘谨。
茶也不用泡了,你我随意聊聊。”
游苏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遂带着顾垚一并在树下落座。
“昨日的伤势可有好些?”
顾垚主动问道。
();() “已无大碍,多谢顾仙师的灵丹。”
游苏欲行谢礼,却被顾垚托住。
“无碍就好,年轻人最忌讳仗着身子骨强就不在乎伤势,这样极容易落下病根,为往后的道途埋下隐患啊。”
顾垚语重心长,与面对柳城主时判若两人,此时的他更像一位和善的中老年大叔。
“游苏谨记。”
“再说要谢,也该我谢你才是。”
顾垚语气一如既往温和,“第一日逼你认错,是我的过失。
你很机敏,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是柳城主故意给我做的下马威。”
游苏不敢接话,他都分不清这顾垚是真心道谢还是在有意试探,顾垚则继续说道:“我若是说我那般以势压人,只是为了不想我背后的玄霄宗因我而丢了颜面,是不是显得很虚伪?”
“若是我的师门因我而被人看轻,我恐怕也会和顾仙师做出一样的选择。”
游苏半垂眼眸,恭敬回道。
顾垚无奈地笑笑,这個瞎子少年心思太过通透,让他都有些心疼少年是如何如履薄冰般成长至今的:
“你不必安慰我了,我与那柳城主虽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关系并不好。
甚至其实宗里派发任务的时候,出云城是我特意选的,就是想来看他的笑话。
可初来乍到就要白受他一记下马威,这里面没有我自己的私心谁又信呢?而你不仅替我挽回局面,还帮了我很大的忙,本想事后向你道谢,没成想每日诸事繁多,到这最后一日才有机会。”
游苏忙道:“顾仙师言重了,游苏人微言轻,能帮到仙师已是万幸。
更何况昨日比试,顾仙师已经替我仗义执言了,还赐药于我,该是我更感激顾仙师才是。”
“一码归一码,那胜利和灵丹本就是你应得的,算不得帮你。
我这次来,便是给伱带谢礼来了。”
言罢,顾垚就从怀中取出一个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华贵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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