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过来了,是务农桑还是看家护院,孙叔也看着安排了吧。”
“好的。”
翌日,午后。
洛阳城外邑落,孙叔少子孙娄的小宅。
一身燕服的夏侯惠站在小院落内,挽起袖子从井中汲水给乌孙良驹刷洗。
这是他将乌孙良驹从宫禁中领出来之后便养成的习惯。
喂食、刷洗以及牵出去溜达舒缓战马情绪等杂事,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
也让在宫禁伴驾罢了急匆匆赶来的夏侯和,入门时不由戏谑了声,“六兄久在行伍中,竟已精通马夫之事矣!”
自然,他得到的回应是被白了一眼。
夏侯惠手上动作不停,用下巴往屋内一努,没好气的说道,“案几上给你留了些吃食,若饿了便自用去。
我片刻便好。”
“好。”
夏侯和应了声,直接走进屋内。
他属实是饿坏了。
今日不知为何呈至东堂给天子曹叡决断的事务尤多,晌午时分都没有停下用膳与休憩,也让他们这些自卯时便入宫听政的近臣空腹至申时。
不大的食案上只有几块肉干与麦饭、一个装着酱菜的陶碗,食物很是简单且还凉透了。
但夏侯和并不嫌弃,直接端正跪坐好,摘下貂尾冠执起竹箸慢用。
从轻嚼慢咽的仪态中可以看出,如今的他更像一位世家子,而并非是将门之后。
这也是魏国现状的体现。
许多早年跟随魏武曹操创业的豪右或者匹夫,在拥有了财富与地位后,都开始向往诗书传家、提升门楣家声,也不可避免的往士族世家靠拢。
进而慢慢和君权有了冲突,也就慢慢淡漠了维护君权的忠贞。
少时,忙完的夏侯惠进屋。
随意盘膝坐下,拿起竹筒水囊痛饮一大口,才问道,“义权着急见我,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嗯,待我片刻。”
点了点头,夏侯惠放下竹箸将案几收拾了,且还走出去净口洗手后才回来说道,“六兄,近日京畿内有些言论,对你颇为不利。”
我都被左迁出洛阳两年之久了,竟还有人诋毁我吗?
闻言,夏侯惠有些懵。
“乃是屯田积弊之事。”
夏侯和也不等他问,径直解释道,“前番征东将军上表偷袭皖城谷地的战事,天子闻讯大喜,乃与公卿计议后授六兄中坚将军之职,盛赞六兄筹画之能以及为社稷裨益之忠。
欣喜之下,还说了句‘非稚权,屯田积弊犹如前也’之言。
原本,此话语乃是赞六兄率先提出的士家变革、从屯田客中招募士卒,但后来在京畿内外酒肆中,却续有人声称昔日天子在颍川诛屯田都尉与世家豪右时,六兄便就在天子身侧。”
呃
意思就是说,如今百官与世家豪右皆以为,乃是我向天子曹叡揭露了屯田都尉与世家豪右勾连侵吞屯田的事?
也因此将损失与怨恨都记在了我头上了?
夏侯惠须臾了然。
也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不得。
虽说他自己并不在乎被他人记恨,且屯田积弊他也早就想谏言天子曹叡整顿了,但此事当真不是他所为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