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线索毫无、进度总在原地打转,可周围的人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躁,连她自己也并不着急。
她的眼中挤满了一天天变化的树叶、城中奔流的洛水、富裕人家精细的屋脊、贫苦人家忧心冬日的愁容。
“我想去济幼局帮忙,他们缺人手。”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辜清如这么说道。
其他人都有些意外,目光汇聚到她身上。
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坚持说:“天还不算冷,但济幼局收的孩子多了起来,我想在空闲的时候去帮忙。
门主,可以吗?”
作为商玉莲的密友,辜清如也能算乔逢雪的长辈,但她向来是很尊重这位年轻门主的,尊重到了有点拘谨的地步。
乔逢雪有些意外,停下筷子,想想后答应了,又有些歉然道:“是我疏漏了,本该主动问一问辜楼主的需求。
小姨,你呢?成日待在屋中,可会无聊?”
“我?我要操心的事多呢。”
商玉莲看了一眼商挽琴,后者正边吃东西边听他们说话,很欢快地嚼着碎金饭,脸颊鼓鼓的,一副置身事外的开心模样。
商玉莲隐秘地翻了个白眼,倒了碗梨汤推过去,说:“噎着你得了!”
商挽琴:“唔?”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过了几天,商挽琴夜里没睡好,起得特别早。
洛京干燥云淡,温差很大,清晨雾浓,就更添几分寒意。
她起的时候天还没亮,芝麻糖待在她身边,睡成一个滚来滚去的毛球。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想着这时候也没其他人,干脆就散着头发、脸也不洗,披着衣服就出了房间。
卧房在一楼,凭栏就可以望见院中情形。
这里不像金陵,没有古老又明亮的石灯笼,只有石桌上一盏风灯,带来有限的光明。
在那暖光之外,还有几丝闪闪发光的东西。
商挽琴抓着栏杆,有点意外地探出头:“表兄?”
她呼出的白气飘散开,院中的人影也抬起头。
晨曦未至,他只余一道轮廓,还有两只闪光的眼睛。
接着,院中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收束回去,因为速度太快而呼啸出尖细的鸣音。
商挽琴看清了,那是软玉剑。
这柄天下知名的武器,可以任意变换长度,谁也不知道它的极限是多少。
“你在晨练么?”
她趴在栏杆上问。
“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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