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针对御物师的结界,林初盛环顾四周,仍然只有黑压压的、连天的沼泽。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她有办法重新感受到梨花落,但眼下并没有威胁到她的东西,她决定先不用那种方法。
她蹲下身子重新把梨花落收回到戒指,然后叹了一口气,开始寻找登山的路。
奇怪的是,她进入裂谷的时候是早上,到现在也应该过去大半天了,但是天色一直没有发生变化,一直是这样无名无暗,弄得林初盛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她确信自己仍然在杳影谷里,只是迷失在了奇怪的结界或是幻境里,只要她坚持下去,黄天游的时间一到,鹤平见她没有出去,一定会来找她,只要她在幻境里还活着,那在现实里也一定还活着。
能撑过一时算一时吧,林初盛想着,来到山丘的阴影处。
阴影里的沼泽更为坚实,她决定踩着这里向上攀登。
四周都是泥泞的,压抑的黑色,没有一点声音,也不见活物,虽然宽阔,但林初盛觉得十分狭隘,尤其是没有一点声音,她已经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清了清嗓子哼了几句曲,那还是她前几年随鹤平下山做法事,鹤平做法事的时候她闲来无事出去闲逛,碰到戏曲班子唱戏,她在台下听了整个下午,学会了几句。
“寒雨连江夜入吴……”
她记不清曲调了,只记得几句词,一边轻声哼着,一边往山上走去。
她确信她看到的山顶不是山顶,虽然看着远,但也许走着走着就到了。
林初盛哼着曲调,哼过了《芙蓉楼》,又哼《清平乐》,最后实在不会唱了,就背起《道德经》。
她在一片寂静和荒芜里向上走着,好像这方天地里只有她一个生命,突然,她脚下一空。
本来面前仍是向上的路,忽然之间消失了,入眼是一片开阔,她回头向下看去,发现沼泽已经离她很远了,而与她平视的,是天上飘散的云。
她走到山顶了。
与她来时平坦的沼泽地不同,山的另一侧是巨大的峡谷,漆黑,深邃,望不见底,它沟壑纵横就像沼泽上的一条被撕裂的伤口,构成峡谷的部分也不再是沼泽,而是漆黑的,锋利的岩石。
();() 林初盛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如果此时有一阵风吹过,她也许就像一张纸片一样被吹落在无光的峡谷。
她不知道还能朝哪走,正在犹豫间,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等一下,我在思考。”
她下意识说。
拍她肩膀的人听话地不再动了。
林初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全身僵住了,呼吸也几乎停滞,她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人”
又拍了拍她。
林初盛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缓缓地按住霜息剑,几乎是一瞬间,她矮下身子,拔出霜息,利索地调转身形,霜息上的核心亮了起来,寒霜瞬间覆盖剑身,她周身的气温骤然降低,凌厉的剑气带着冰息斩过,而在林初盛看清了那人时,剑刃在她喉咙前三寸,硬生生停下了。
那是一个佝偻的妇人,衣着褴褛,弓着腰,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不明所以的东西。
林初盛没有放下剑,剑上还在冒着寒气,她指着老妇人问,“你是谁,这里是哪?”
“这里?这里不是杳影谷吗?”
老妇人像是没有看见她面前的剑一样,依然向前接近林初盛,“姑娘,你饿吗?”
“我不饿,你不要过来。”
林初盛将剑尖抵在她的喉咙处,“站在这里,不要再向前了。”
“吃吗?”
老妇人端起盘子问。
她没有再向前,而是把手里捧着的盘子举起给林初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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