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沐晴坐在炕上双手抱膝,将脸埋在怀里,遮住了红肿的大眼睛,刚才送完阿婆回房间后,她就一直情绪低落。
一种道不明的悲伤缠绕着她,一难过她就想现代的爸爸妈妈,想跟她们说说话,可她已经回不去了,记忆中原主的爸爸妈妈跟她现代的爸妈一模一样,可是她穿来就收到抚恤金,紧接着就是带家人脱离不安稳的局势,一切都是这么的匆忙。
来不及求证,来不及梳理,现在想来事情可能真没这么简单,接到的通知说是战亡,尸骨无存,可原主父母职位不低,为什么会去一线参加艰巨的任务?又为什么会有漏网的特务来寻仇?甚至还去家里搜索?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一切的问题连环穿梭在一起,苏沐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仿佛走进了死胡同出不来,而她竟然还在想是不是原主的父母还活着?虽然很荒唐但也不是不可能对吧?是吧?唉,睡觉吧,希望梦里周公能解答所有问题。
哭真的太累人,还是笑的时候分泌多巴胺更令人身体舒爽,希望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想着想着,就再也没烦恼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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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晴反复纠结的同时,牛棚大佬们正手忙脚乱的忙活,除了在另一间屋里沉睡的安安,其他人都面色凝重,安安奶奶更是捂着嘴低声呜咽。
“胡叔,没事,你直接来吧,我不怕痛,又不是没经历过。”
苏瑾桓躺在床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的唇有气无力的说着。
“行,工具有限,你咬着毛巾,我尽快,大家先出去。”
胡老将为数不多的高度白酒滴在手上清洁消毒,拿出磨好的水果刀反复烤火喷酒消毒,尽可能降低感染的风险,如今的环境,能弄来白酒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手术刀跟麻药。
其余的人都退到外间,房间只剩下苏瑾桓跟胡老,苏老在外间木着脸,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害怕,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孙子,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可能受不住,他紧捏着膝盖骨,竖耳听着房间细微的响动。
“我准备开始了,你咬着。”
胡老将毛巾塞进苏瑾桓嘴里,深吸一口气,眼眸瞬间变得深沉专注。
胡老先是将腹部周边的伤口消毒一遍,拿着刀子,切开伤口,将腹部的子弹头挖出来,期间不断擦拭冒出来的鲜血,确认清理干净后,撒上为数不多的止血粉才缝合伤口,最外面放上采集的止血草药进行包扎。
苏瑾桓在酒精消毒的时候就刺痛的额头青筋暴起,更别提生挖子弹头时,被子给他硬生生扯裂,这次的伤口比以往出任务时伤的都深。
“好了,手术结束,你现在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查看你的身体情况。
只要伤口不感染,不发烧,问题就不大。”
胡老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带走所有术后垃圾才出去。
外间的其余人看见房间门打开,纷纷围绕过来询问情况。
“放心吧,取出来了,让他先休息,只要今晚伤口不感染不发烧,一切都好说。”
胡老已经尽力了,手头的工具就这么多,药材也有限,希望能有好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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