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问:“什么是火柴人?”
忘了……这个年代还没有火柴。
史苗又换了一种解释方法:“就是你哥哥画的这种,你看像不像木柴?”
干巴巴的,确实挺像!
几个女儿齐齐点头:“是。”
介于要和妹妹互相以画传信,上回的画还被妹妹们嘲笑是火柴人,贾赦痛定思痛,精进画艺。
“贾赤!”
明经科的老先生忍无可忍,直接点了名!
先生们对各个学生心里有数。
有些来钟山书院镀金的学生,只要不过分,先生们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有心读书的人,他们便认真指教,毕竟书院要靠中举的学子撑一撑门面。
贾家这两兄弟原是京城人士,看不上金陵城的先生也正常。
贾正读书态度还算端正,这个贾赤看着不犯大事,内里最吊儿郎当。
那些想着镀金图先生们几句好点评的学子,就算不精于奉承之道,也是和颜悦色,恭恭敬敬。
这个贾赤,虽不将看不上眼明晃晃写在脸上,但他那漫不经心的鄙夷神态,才最叫人火大。
如今竟连装也不装,从坐下就自顾自的画画,已经画了好几天。
倘若他能画出点子丑寅卯来也就罢了。
乱七八糟,不知是什么鬼画符。
他讲的课,就如此听不进去?!
先生在那头吹胡子瞪眼:“作画一项只能算奇巧,正到了场上,若在卷面作画会被判为作弊!
把心思放到书本上来。”
贾赦也不站起来,默默将自己的画盖住。
“学生谨听教诲。”
……
散了学,贾赦在旁边等着抄老二的作业,拿起来今日先生大力举荐的范文。
贾赦现了什么,用手肘推推旁边的人,对二弟贾政道:
“这不是原先在京城教你的那个先生的文章吗?想不到他在江南行情也不错。”
难得,贾赦也会在意这种事。
贾政放下笔,忽然有些心虚:“哥哥记得他的文章?”
刚刚粗粗读过一回,分明是教过自己的先生,贾政没认出来,反而是大哥认出来了。
贾政在脑中努力回想,在京城的时候,他有没有读过这篇文章。
贾赦指了指问卷边的落款,上面写着某年进士,‘付东’二字。
付东,正是原先辞馆投奔义忠王府那一位。
“喏,这不是写着?”
原来如此……
雕版印刷的文章,最末的页脚,有一个很小的落款。
贾赦边看还边点头:“确实不错,怪不得两次都榜上有名,父亲没看错人。”
贾代善亲自找的先生,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贾赦知道弟弟的心结,转过来还安慰老二:“二弟你也莫要与他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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