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最终买了三只鸡和两只鹅,都是能下蛋的,装在铺满草的篮子里,精精神神的瞧着就让人欢喜。
这会儿忙活着卖布的俩人闲了下来,带的布还是太少,没抢到的一脸的不甘,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向阳大队的人早已习惯,毫不在意,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主动跟宋红果打招呼,态度很是客气,“同志,你还需要点啥不?”
半大的男孩儿喊了那人一声“爹”
,语气里有几分邀功的味道。
那男人拍拍他瘦削的肩膀,看着沉稳内敛的人,此刻眼底却是鼓励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宋红果忽然心里有点羡慕,她没有父母,无法体会这种感受,却知道当她取的成绩无人可以诉说和分享时,是多么的寂寞和失落。
她压下浮动的情绪,指着一早看上的椅子问,“那是用什么编的,多少钱一把?”
听到这话,对方态度更好了,“同志有眼光,这椅子是用老荆条编的,结实耐用,几十年保管不坏,有靠背依着,比马扎坐着可得劲儿多了,我还打磨了好几遍,刷了两遍柿漆……”
介绍的很热情,最后说价格时,语气略迟疑忐忑,“两块钱一把。”
说完很快就又补了一句,“这椅子太费功夫,也是冬天闲着才编的。”
宋红果没觉得贵,她摩挲着光滑的藤条,感受着那种天然植物的气息,简直爱不释手,这哪是椅子啊,分明是艺术品,编制的实在太精致了,绝对的老手艺人。
她克制着欢喜和激动,又问,“那张桌子呢?”
桌子跟椅子是一个风格的,只是桌面用的木头,一米多长,七八十公分宽,比茶几略高点,配上四把椅子,吃饭的地方就有了。
对方说了声“五块”
,明显底气更不足,毕竟这年头的人压根不在意美不美,只关注贵不贵,荆条又不是稀罕东西,手艺也不值钱,耗费时间啥得更不当回事儿,但他就是不忍自己得心血卖贱了。
他跟自己较劲儿,想着大不了再拉回去,谁知……喜从天降。
“四把椅子,还有这桌子,我都要了。”
对方不敢自信的重复了一遍,“四把椅子,一张桌子,你都要?”
宋红果点头,没马上给钱,她又去挑选其他的东西,高粱杆编的篦子,用竹子做的蒸笼,玉米皮编的馒头筐,还有各种尺寸的圆簸箕、长簸箕,她把看中得都堆在一边,等下一起结账。
这些都是过日子必须要用到的东西,所以凌志再肉疼,也没拦着,见宋红果也不问价了,他低声问着那个半大男孩儿,默默在心里算着帐。
孙淑红帮她挑,嘴上说着,“都是同样得东西,同样得编法儿,人家咋就弄得格外板正呢?”
宋红果还没说话,倒是系统感慨了一声,“这大概就是匠人和大师的区别吧,匠人编得是生活,大师编得是艺术。”
宋红果,“……”
这还文艺矫情上了?
东西全部挑选完,最后一算账,二十一块三毛,那套桌椅就占了十三块,其他零零碎碎的都很便宜,对方热情的帮着搬上车,赵振华跟其中一个认识,还说了两句话。
宋红果这才知道那个招呼她的男人原来是向阳大队的大队长,叫盛忠信,他很少跟着来出摊,今天也是赶巧了。
要离开时,系统忽然又冒出来,“宿主,老房子院子那么大,你就光种菜种花啊?”
“这不还买了小鸡和大鹅?”
“……果树,你还可以种果树,尤其是院墙外,那地闲着也是闲着,四周栽上一圈果树,等到了秋上,硕果累累,你畅想一下,是不是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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