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神,过来!”
听见呼唤的黄黑幼犬窜出狗窝,几个箭步奔到林鸢身前,睁着两只黝黑眼睛歪头看着林鸢,尾巴摇个不停。
林鸢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抛去,黑面神原地跳起,准确无误接入口中,落地后三口两口便嚼碎吞了下去。
朝峰带回来的熏肉,就数这小家伙吃得最多。
其他人也不是不吃,只是在耗子先尝过鲜,即刻留下两道鼻血后,朝峰便规定,每人每天最多吃一块,多了便伤身。
于是卖给老粟家的一半肉干自此束之高阁,耗子只有眼馋的份。
老粟媳妇身子弱,不能直接口服,朝峰教了个办法,每天做饭时加入一些肉干碎末,长期食用可以强健筋骨。
对于朝峰能将这么珍惜的东西卖给自己,还只收了五十锭,老粟就差感恩戴德了。
他当然不知道有位倒霉催的镇守大人只吃了小小两块便被收取二十锭官银的事,不然只怕要当场惊掉烟袋。
饶是如此,老粟也表现得足够谦卑,只因他听说这肉是来自什么异兽,异兽是什么他实在不清楚,但想来不是什么容易到手的物件,更何况这位高人回来时,衣裳尽是血迹,大概是经历了好大一番凶险。
这些东西的价值几何,他作为一个商人还是有些眼光的。
老粟总觉得朝峰对自己家好过头了,不符合他心目中固有的武人形象,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他也曾壮着胆子询问,却被朝峰的反问堵得张嘴结舌。
“怎么老粟你见过很多武人吗?没见过?那你怎么就知晓天下的武人都是一个样,或许武人都该是我这样才对。
再说了老粟啊,我们不是生意伙伴嘛?”
这一番恬不知耻的言论又惹来林鸢鄙夷的眼神。
倒是没心没肺的耗子,好像从来没把这些事情当回事,朝峰一回来就开始问东问西,还主动包揽了为其洗衣服的活计。
朝峰还是用习字的理由应付过去,半大的小子也只有面对那些晦涩难懂的笔画组合是才会显出颓丧,否则就像永远有用不完的活力的麻雀,喳喳呜呜个不停。
最爱听朝峰吹嘘他和林鸢修行路上的奇闻,什么身长几百丈的大蛇,或是高到可以触摸星辰的山峰,亦或是夜晚就出来吃人的妖婆。
无论朝峰说得多么夸张,这个从小呆在家乡小镇,最远只到过正阳的孩子完全信以为真,眼里流露着崇拜和震惊。
倒是老粟老二几个大人,权当是听了笑话。
令朝峰没想到的是,向来万事由心的孩子居然也会有自己的烦恼。
据他所说,去学堂时总被临街一条大狗追逐,那家主人是个不讲道理的腌臜汉,只说从他家门前过被狗撵了有什么办法,有本事就不要打这过,又没人逼。
老粟也曾上门讲理,但想想就能知道,他一个行商卖货的,面对这种无赖也只能束手无策。
于是耗子只能绕一大圈路前往学堂,还因为迟到而受先生的责罚。
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在一次起晚不得不碰运气走那条巷,毫无疑问又被追出去好远之后,顶着丢脸也要向朝峰求救。
不出所料朝峰果然没有吝啬他的讥笑,还说他的气可比狗强多了,要不是自己怂怎么可能沦落到被狗欺负到头上。
耗子不懂朝峰说的什么气之类的东西,但也承认自己在那齐腰高的恶犬面前确实凶不起来。
朝峰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说是下次再去学堂,就连黑面神也一起带去。
这让耗子十分疑惑,他知道朝峰和林鸢都对这条小狗青眼相加,毕竟剩下的一半肉干全都留下来给其当了口粮。
但也个是不到三个月的“小孩”
,带它去能有什么作用,指望那恶犬给个面子?
纵然耗子十分信任朝峰,还是打了退堂鼓,只怕一人一狗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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