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籍的新政变法算是成了。
这便是卢祎推行新政部分的手段,不再是强制推行的残酷手段,而是不停寻找平衡点,更多人通过新政变法获利,便不会阻碍新政变法的推行,反而成为了最坚实的拥护者。
冉曾没有丝毫犹豫,同样是带着上百名流民军跪在了地上,乞活军出身的他不信奉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先活下去再说。
冉曾跪在地上的原因,除了卢祎帮着他获得了公氏坞堡和几百亩田地,给了他和乞活军兄弟们一条活路。
另外,因为今天这场黄白籍的新政,心里对于卢祎的看法生了悄然改变。
或许
跟着寒门庶族出身的卢祎,比起跟着豪族活的更好。
“啪!”
徐澡愤恨了,捏着瑾玉挂珠的手掌,用力拽了一下细绳,扯断了螺钿代面的绳结,掉在了车與的地板上。
“砰!”
徐澡又是重重一拳,砸在了车輢木板上,拳头破了皮,鲜血从车輢侧壁流了下来,形成几道血线流到了地板上:“竖子!
别以为用了投机取巧的法子就能躲过去,郎早晚有一天要汙潴了你。”
汙潴是一种极其残酷的酷刑,把人溺死在粪坑里,往往是触犯了谋反的大逆,连带着夷灭三族的重罪,一起进行的刑罚。
徐澡满怀期望把卢祎当成了打压祖逖的突破口,也是东莞徐氏累世中正官的突破口,结果又被卢祎用一个投机取巧的法子躲了过去。
算上半日千箭那次帮着郗璇躲过了徐氏部曲的征缴。
已然两次了。
卢祎还是一个寒门庶族出身。
徐澡恨不得把祖道重拖过来,恨恨给他一巴掌,还了今天的愤恨,让他招收了一个草龟般难缠的宾客,过于的稳健找不到攻讦的纰漏破绽。
太乃公的气人了。
“走!”
徐澡撕烂了缯布大袖单衣,包裹了流血的拳头,窝了一肚子火气:“郎不想看到祖道重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了,早晚把他和宾客一起汙潴了。”
祖道重再次成为了卢祎的士族挡箭牌,士族的高傲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寒门庶族,丢了身份,徐澡认为这一切都是祖道重的图谋。
“啪嗒!”
郗璇思索的过于用神了,柔荑握着的漆要扇掉在了车與地面,顾盼生姿的脸靥逐渐变得神色复杂了,看出了卢祎推行黄白籍的真正意图。
祖道重想不出,聪慧绝顶的她通过只言片语,看出了黄白籍的作用。
令人脊背寒的作用。
郗璇都忍不住娇躯一震。
南民的黄籍想要寄户在侨民的白籍下,需要登记造册,南民投入一户侨民,就会吐出一户乡闾的南民和侨民隐户,过去想要清查户籍丁口太难了,遇到很多阻力,庶民也不会配合,甚至会躲到山里等到清查结束以后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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