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气氛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阵诡异,她是疯了才会自己往里撞,她才不去。
“……”
虽说稍有些尴尬,但季青林心底却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她向来贪玩,恐怕没工夫理会我,我代她道个歉。”
他俊秀五官上扬起一抹儒雅笑意,径自掠过这个话题,“寒烟,这段时间门你去哪了?”
温寒烟不在意纪宛晴是否出现在她面前。
对她而言,纪宛晴不过是另一个从前的她,甚至比起从前的她还要更悲惨。
——至少她曾经用不着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
她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也与你无关。”
“你的事怎么会与我无关?你我虽无血缘关系,我却自小便将你当作亲生妹妹一般看待。”
季青林郑重道,“无论发生任何事,寒烟,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妹。”
温寒烟似笑非笑:“我不过无门无派一介散修,不敢高攀你这位潇湘剑宗首席。”
季青林薄唇微抿,表情看上去有点受伤:“寒烟,你我朱雀台一别已有三十日,我日日都在担心你,无时无刻不想着见你。
今日看到你的那一瞬,我心底十分欢喜,可你却……你当真如此绝情,半点不顾你我往日情分?”
温寒烟身姿挺拔,丝毫未动。
流云剑却似是护主心切,剑鸣阵阵自发出鞘半截,剑身雪亮映得周遭一片白芒。
她静默片刻,忍不住笑了:“趁我重伤时强夺我本命剑时,你和云澜剑尊又何曾念过旧情?”
季青林神色一僵。
温寒烟平静道,“季青林,我原本也并未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也并未想过与你再有重逢之日。
只是,没想到再见之时,你竟还有脸面与我说这种话,简直是无可救药。”
“寒烟,你……你无论如何说我都可以,可你怎能对师尊如此恶言相向?”
季青林拧眉吐出一口浊气,“先前试图取你流云剑,的确是我和师尊无奈之下的选择。
只是你在朱雀台上表明不愿之后,我与师尊也并未再强迫,不是吗?”
“师尊已是炼虚境的修为,拿回流云剑原本不费吹灰之力,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可他却甘愿受你一剑,宁可自己颜面扫地。”
“这已然是以他的方式向你赔罪,寒烟,你又何必执迷不悟,死死揪着这件事不愿放手?”
温寒烟不可思议盯着他,仿佛刚认识他这个人:“你说‘拿回’?”
“……是。”
季青林顿了顿,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挣扎。
但很快,不知想到什么,这抹情绪便被湮没在一片沉暗之中。
“流云剑原本便是师尊亲手铸成,只不过在你生辰那日他赠予了你——流云和凌云原本便是出自他手的名剑,如何处置顺遂他的心意不是理所应当吗?即便是他当真要收回去,也无可厚非。”
温寒烟怒极反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我的本命剑能够留在我身边,是我该感恩你们的恩赐?”
“话为什么要说得如此刺耳呢?”
季青林表情僵了僵,良久才无奈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
温寒烟一抬下颌,轻哂,“你敢发誓吗?”
季青林沉默地看着她片刻,没有立即开口,也没有动作。
片刻后他才道:“道心起誓对于每一位修士而言皆是大事,怎能随随便便拿来强迫他人?寒烟,为了这些小事,你三番五次要我与师尊以道心起誓,是不是有些太任性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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