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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冷,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热水袋了。
冷暖又没回宿舍,陈木水还在办板报,刘韬韬忘不了和陪护的美女聊两句,我乏到眼皮都撑不开,呼呼睡去。
流淌的血液是冷冰冰的,它们在缓慢的,毫无生气的,度过有些缭绕的夜晚。
像是凝上了霜的墙面,几乎随时都可能倾斜然后倒下来。
我把脚趾拢起来,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没有能力伸展开。
盖在身上的棉被也是一点温度也没有,它压着我束缚着我,稍稍一用力就可将我憋死。
我在地球的自转与公转下晕头转向,甚至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找不到北方。
是不详。
繁重的阴影里有人推开门窗,提着锋利的镰刀,微笑且迈着铁骑一般的脚步,靠在生命的花朵旁,恣意践踏。
我的预感是对的。
第二天醒来,陈木水摇摇晃晃抱着笔记本走来:“你看。”
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录像,是那次在卫生间,被四中队的几个男生……
几分钟后,跳转另一个录像,苏忱带着纠察队动手打群架。
冷暖凑近,吐出几个令我不舒服的字:“李织旎你出名了。”
想想和四中队的过节,是因冷暖而起的啊,我根本容不得这种人对我落井下石,不管有心无心,冷暖不该对我说这种话。
我努力回忆那天被堵在卫生间的事,包括我,包括来帮忙的苏忱及纠察队,包括起始原因是要去追谢蔗禾,包括四中队那些混蛋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承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而这段录像带来的影响不止是个人的声誉,更是又一次把苏忱及整个纠察队牵扯出来。
当录像被某些人刻意塞到院长眼睛里,一股整顿风气的大浪潮倾泻到所有想寻求舒适的学生身上。
这股浪,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腐臭的有毒的,而我就是所有的祸乱之源。
“李织旎我下台了。”
苏忱苦笑着告诉我:“我还寻思着再好好干半年在实习之前入个党呢。”
“我真对不起你苏忱哥。”
我挺愧疚的就好像犯了滔天大错耽误了另一个人的前程。
“其实花钱照样可以买一个。
我手底下那帮哥们跟着我没吃什么亏就挺满足了。”
苏忱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们俩正并排走在足球场外围的塑胶跑道上,眼尖敏锐的熟人朝我挥手:“李织旎,过来踢球,缺你一个。”
我抬起手冲他们摆了摆,顺势指了指苏忱,我是脱不开身啊。
回想苏忱带领纠察队帮我修理四中队那群人的那天,我和苏忱都没有去检查男厕里带门的单间便池当中有没有人。
苏忱狠说如果知道是谁举报的,一定会扒了那人的皮。
其实只是空说大话吧,任我任苏忱都没有胆量去质问院长究竟是谁举报的。
这些你曾认为令你名声扫地的事,只不过充当成青春小小的遗憾而已。
苏忱说要去上个厕所,我帮苏忱拎着他的双肩包,黑色的脏兮兮的耐克包,连拉链都没拉紧,这人也真够马马虎虎的。
正想给他拉上拉链,从包的缝隙中,我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顿时心跳加快。
我看到了陈木水那个丢了很久的psp,刚开学便被偷走的东西。
机身后面的保护膜都没有换,我一眼就看出这是陈木水的。
怎么也想不到小偷真的是其中一个学长,可一大早就借口执勤的苏忱也是有时机和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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