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从抱枕前抬头,掀起眼皮去看谈墨。
他没在第一时间否定的时候谈墨就觉得这件事有戏,等路饮静了几秒后问他“亲哪里”
时,他的大脑就放起了烟花。
“亲哪里?”
路饮又问了他一遍,谈墨后知后觉:“嘴。”
他这样就有点儿得寸进尺了,只是告了白就把路饮当成他真正的男朋友,还没在一起就想着要给自己讨福利。
换成别的人早就说不许,偏偏对面是路饮。
“不给亲?”
过了会儿路饮说:“只能先亲脸。”
这是一个彼此之间都没做好准备的亲、吻,来得很突然,当谈墨的唇轻轻印上路饮脸颊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路饮坐在沙发上,而谈墨弯下腰站着,从姿势而言他是这个亲昵行径的主导者,路饮只能被动接受。
谈墨高挺的鼻梁撞上路饮脸颊,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嘴对嘴”
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的话,那谈墨现在顶多还在学步阶段,只是亲个脸就有点儿难以自持。
他起初还知道克制,但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很难抑制自己的兴奋,所以渐渐变味,得寸进尺,半跪在地上,将身体的重量悉数压在了路饮的身上。
路饮被他压得很不好受,脖颈脆弱的皮肤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出一片绯红,不可能再无动于衷。
他的掌心抵住谈墨的胸膛想将他推开,但谈墨精虫上脑,故意不让他推动,恶作剧地微微施力。
“谈墨,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声线依旧平稳,脸色平静,如果不计较眼尾那点生理性的浅红色。
他被谈墨压得久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仰躺在沙发上,头顶吊灯的光线刺激着他不停眨眼,无奈道:“你很重。”
谈墨却说:“我腿软。”
路饮知道这家伙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腿软,否则也太没有用了,但他拿耍无赖的谈墨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任由他将掌心撑在了自己身体的两侧。
谈墨的鼻尖悬停在他脸庞几厘米的上方,默默打量他脸色,没有从中看出些许不悦,暗中松了一口气。
意识到路饮并不厌恶自己亲他,他就有了底气,得寸进尺:“什么时候能让我亲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路饮的唇瓣上,意思不言而喻。
路饮拿膝盖催促地顶他的腰,见谈墨还是不让,所以说:“下次。”
“刚才就挺想亲你的……唇。”
谈墨说,“但我品德高尚,还是忍住了。”
路饮在沙发上歪了一下头,表情疑惑:“所以我应该感谢你?”
谈墨被他的反应弄得爽朗大笑,终于从他身上起来,路饮也顺势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他保持一个动作久了,肩膀酸涩,谈墨注意到他皱眉,伸手过去替他按肩。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桌上一本摊开的杂志。
光滑的铜版纸反射着亮光,上面印着一个东方男人的形象,旁边则用小字介绍男人的来历,写
着他的名字,白逸舟。
白逸舟毕业于国外知名的艺术学院,主攻导演专业,被人称作电影鬼才,代表作无数。
小字同时列举了他曾拍摄过的电影作品,其中不少谈墨也看过。
他觉得这个人的名字非常耳熟,但不是作为导演而被他熟知,因此多看了杂志几眼。
路饮注意到他的举动,也随之跟着看了过来,双眉微皱,又很快松开。
谈墨就是典型爱吃醋的霸道性格,以前还会在路饮面前刻意收敛,现在告过白后理所当然,本性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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