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歪了歪头,一脸可无辜的模样,配上那副圆圆的水晶眼镜,上去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就是嘴角那抹坏笑,暴露了她的居心不良。
“宝宝,我们先进府好啦,让他们自己聊。”
她连哄带骗把梁宝带进府去,反正陈淄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她们搞了什么小动作。
身后,春去秋来面无表情跟着,心想王爷啊您再不回来,王妃要被吴探花带坏了
萧灌站在下马石前,伸手,无意识抚摸了两下冰凉的石头,手指在镂空的仙鹤纹路上划过。
她是真不知道,陈淄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她女扮男装确实很能唬人,尤其是着盔甲时。
以前在海上作战,救过好几次被海贼打劫的民船,船上老是有黄花闺女对她暗送秋波,大胆的投怀送抱的都有,还有说做小妾也愿意的。
可是,她在陈留时没穿过盔甲,只是便装呀,而且和陈淄相处好些日子,她毕竟是女儿家,长期接触,总会暴露出一些和男子不同的地方。
陈淄这么楞的吗她还以为他早就发现了,只是心照不宣替她保密而已。
今日在淮王府见到他,萧灌着实惊
喜。
她不知道他已经回京,在淮王妃面前不便与他攀谈,本想出府后再同他叙旧,哪知他竟然没有听出她的声音,路上也只和梁宝说话。
想起他全程不敢抬头人,只勉强能和梁宝接触几下的样子,又想起他在陈留时,对县中女子特别“君子”
地敬而远之的举止,萧灌依稀懂了,他确实是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该怎么回答他,比较不打击他
萧灌莫名感到几丝遗憾,似乎一旦暴露身份,她就要失去这位朋友了。
但她也并不想骗他。
太久了,她在犹豫,还是在生气这么没头没脑的提问,他没想清楚就问出来,对方迟迟不答,一定是很为难吧陈淄懊恼地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又朝萧灌行了一个大礼,歉意道“在下并非有意唐突姑娘只是、只是觉得姑娘和在下一位故友颇为相似。
呃,在下不是说姑娘长得像男人,而是举止不,也不是举止,而是气度不,也不是气度,而是风姿不,也不是,那个”
他词穷了。
想逃跑嘤嘤嘤。
要不是最后一丝男子汉的尊严支撑着他站在对方跟前,他一定怂怂地夹起尾巴扭头就跑。
此时,她开口了。
“我家中有兄长两位,却并无海岳。”
没有吗陈淄略失望,他还觉得这位姑娘和萧兄十有是龙凤胎,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那种,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像果然是他的推测太大胆了
哪知,对方的话没有说完。
“但我十五及笄时,祖父为我取一字,便是海岳,乃河宫清奉赆,海岳晏来朝之意。”
嗯
诶
啊
疑惑三连。
陈淄呆愣在原地,大脑彻底死机。
“陈兄若有疑问,可改日来威海将军府拜访,萧某随时恭候。”
这声音、这语气,太太太熟悉了,宛若一人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她的字是什么来着,海岳一个女儿家家的字为什么这么刚
陈淄在原地化成石像,连对方走了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家仆过来小心唤他名字,他方才回神。
“这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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