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位走后,柳禾风吩咐了崔棠收拾一番,她自己便回去了。
月明星稀,亮堂地月亮照得柳禾风睡意全无,
躺在床上,她回想着自己到了第一日。
也算是顺利,该摸清排查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些乡绅们,始终是选在她头上的一柄利剑。
她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连县衙中的县丞都已经是林家的了。
至于那些胥吏衙役,又有多少是出自这几家。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后半夜,柳禾风只得强迫自己先睡,明日再去想着这些事。
一夜无梦。
第二日,柳禾风还是早早地便醒了。
昨晚睡得实在是有点迟,她只觉着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一般。
但是,每日公务众多,还是得起床。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柳禾风就直接去了衙门。
昨天晚上有始终没有缕清的,她便想着今日去找幕僚聊一聊。
毕竟,当初特地自掏腰包,找他们来当幕僚,便是指着这一天的。
踏入幕僚厅,白润瑾和赵怀则正在翻看着荔县的县志。
两人见柳禾风进来了,一齐起身,朝她作揖:“柳大人。”
柳禾风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不必多礼,今日找你们,也是为了聊一聊荔县的情况。”
说着,柳禾风拉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这两日,我与怀则一直都在翻看县志,也算是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白润瑾先开口。
“好”
,想着这两个都是自己人,柳禾风也就不兜弯了,直说道:“先说说征税的事,据我所知,知县是有征税要求的,不达标便要受罚。”
白润瑾听了柳禾风的话,飞快地翻着县志,并说道:“是如此,上任知县就是连着三年上交税款不够,最后丢了官。”
柳禾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居然三年都未收全过,荔县要上交多少税款?”
白润瑾一边飞快地拨弄着算盘,一边报着:“地税、户税、过税、住税总计要完成税收两万六千两白银。”
“两万六千两”
,柳禾风嘴中念叨着,眉头也是紧紧蹙起:“县衙能留存多少?”
算盘又是劈里啪啦地一阵响,白润瑾道:“根据大周律法,税收各地自留一半,那么上缴府城一万三千两白银,其余自留。”
听了白润瑾的话,柳禾风陷入了沉思。
如此算下来的话,这个荔县的缴税任务虽说还是比较重的,但是决计不是三年一次都完成不了的。
便是自己自留的少一点,全都上缴了,也不至于被罢官。
想到此处,柳禾风像是突然相通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丝嘲讽。
她又问白润瑾道:“前几年荔县一共收税多少,上缴多少?”
这时,白润瑾也是难得露出不解的神色,他翻着县志:“前几年只收了一万多两,加上要自留的,上缴的竟然是连一万两都不到。”
听到此处,柳禾风嗤笑一声,询问两人道:“这一路,你们可有听到过这两年荔县有什么大的灾祸嘛?”
二人具是摇头,却又突然停住了:“大人是说”
柳禾风抬眸看向两人:“八九不离十了。”
三人具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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