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着茶盏,周身仿佛笼着一股黑气:“她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评价。”
这副样子李妍熟悉。
云川上庄子来找她的时候,沈寒舟也是这张臭脸。
只是云川神经粗,不太当回事。
但秦尚就不一样了,李妍看得真切,他额角都渗出汗珠了。
她更加坚信沈寒舟失忆之前是个混账东西,不知道干过什么杀人诛心的腌臜事儿,连同朝为官之人都怕他成这样。
秦尚硬着头皮清了下嗓子,声音里的殷勤消失了大半,他看向李妍继续问:“除此之外,李庄主说的第三个疑点是?”
李妍沉默片刻。
“这也是我至今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地方。”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头。
为什么带走头?那头有什么特殊之处?一个奴籍姑娘的脑袋,有什么用处?”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杀人之人处理尸体,大多是要么扔在原地不管,要么找地方抛尸掩埋,没道理把头割下来后又把身子背到闹市去。
假若是抛尸者就更是离谱,若他只是为了引起恐慌注意,连着头一起扔下来也不影响效果,去掉头反倒会暴露抛尸位置,难免留下痕迹。
再者,他捡一具别人杀掉的尸体扔下来,他图什么?图好玩?图刺激?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干出这个事情来。”
李妍摇头:“所以,这一点我半分头绪也没有,大概只能等找到那头,亦或者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之后,才能慢慢拨开迷雾。”
凶手抛尸,如自扫门前雪,可以理解。
没有原因没有来由,只是瞧见一具尸体,就吭哧吭哧背上三楼给扔下来……连戏本子都没这么写过。
虽然老话说生活比戏本精彩,但到底也得遵循个基本原则,非亲非故没来由地扔掉别人的尸体,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李庄主缘何如何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忽然,秦尚问,“你提出这三点,都在引导我们往多人的方向去考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查出头绪?”
李妍望着他,半晌摇头:“没有,都是我个人的推测,没有证据。”
她没说谎。
至今为止得到的线索都太碎了,拼不出任何一个强有力的,带有指向性的线索。
关键的疑点一个都没有解决,自然也没有强有力的逻辑链。
秦尚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李庄主说的我都记下了,每个方向我都会派人排查,不出三日,定然会有收获。”
李妍起身,行了个福身礼:“那小女便回去等秦大人的消息了。”
比起她暗中追查,让手握权力的府衙调查起来,方便多了。
这样,她才能将心思全都放在这案子另一个角上。
她得在官府查到凶手之前,搞清楚自己那枚盘扣,为什么会在被害人尸体的手里攥着。
得亏沈寒舟修改了案宗。
麻花辫子她不怕,但麻花辫子再加上那枚盘扣,李妍想把自己和山庄摘出去,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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