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是绣衣使的衙门。
但凡进了北衙的罪犯,上到宰相首辅,下至九品小吏,从文官到武将兵卒,就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不仅人活不了,连亲族都要被诛。
是大周人人惧怕之地。
那赌坊与沈灵犀杠上的田家兄弟,专门做替人杀人的买卖,身上背了好几条命案,恰有一桩命案,与绣衣使手头正查的案子有关。
白天他们从赌坊出来,直等到黄昏时分,才去了买主家中,两边接头之时,直接被绣衣使一锅端走。
他们自是知道北衙和绣衣使的威名,连刑具都没过完一遍,便倒豆子似的,把既往干下的勾当桩桩件件全说了出来。
纯钧拿了卷宗,呈给楚琰,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
楚琰接过卷宗,一目十行看过,眉色骤冷,“这上头有几桩案子,都是京城知府管辖,皆已结案。
可他们两个凶手,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赌坊挥霍,这知府衙门好的很呐!”
纯钧:“赵成是赵贵妃的叔父,还是崔首辅的连襟,在知府位子上已有五年,年年考核都是崔首辅和都察院那边打了招呼才过,吏部也没法子。
这回算他倒霉,撞咱们手里了。”
“只这两人头上,就有三宗案子是草草结案的,其它的还不知有多少。”
楚琰寒声吩咐:“让胜邪连夜去抓人,务必彻查这五年他经手的命案还有无错漏,一旦查证,人不必再留。
让吏部再拟个合适的人选,补上空缺。”
纯钧应下。
“说来也巧,那两人前几日刚杀过一人,是宣平侯府的管事,名叫刘四。”
纯钧一脸神秘,“尸身是昨日在侯府水井里起出来的,赵成曾亲自带了衙差和仵作上门,结果被宣平侯给轰出来了。
如今这案子在大理寺少卿慕怀安手里,正查着呢。”
楚琰有些意外,“沈济好面子,这种事宁可捂着,都不愿让人知道。
赵成这等糊涂蛋不是正对他胃口,怎就给轰出来了?”
“奇就奇在此处!”
纯钧也是许久没碰上让他觉得稀奇之事,脸上不觉带了几丝兴奋。
“殿下有所不知,今日与那田家兄弟对赌的书生,其实是女扮男装。
她名唤沈灵犀,是宣平侯流落在外的嫡女,从小被棺材铺的沈老翁收养,前日才被接回府里,那尸身便是她发现的。”
纯钧便把打探到的,沈灵犀扮作道姑,在宣平侯府做的那些事,讲了一遍。
楚琰想到白天在赌坊,她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田家兄弟赌输以后,她眉眼弯弯那抹笑……
“看来,她早就知道田家兄弟才是真凶,所以才会在赌坊有意挑衅。”
楚琰若有所思地问:“抓那两兄弟时,现场可还发现有可疑之人?”
纯钧摇头,“那买家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并无旁人。”
这不是重点!
纯钧见自家主子把话扯远,忙凑近些,一脸兴奋地道:“殿下可还记得,前日你让我送一本《周律疏议》,给李探花大婚那日操控尸身的丫鬟?”
楚琰冷淡的眉峰微抬。
纯钧一拍手,嘴角快要咧到耳后,“对!
没错!
就是送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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