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韦是顶着风雪推开自家柴扉小院的。
一路走来,黑黝黝的牧野里,昏黄的窗柩里映衬着一道闪烁的、佝偻的、劳作的身影。
“娘,我回来了。”
蒲韦进屋就放下竹简,走向正在戳灯芯的老母亲,自然的拿起一旁还未完工的其他的草结,手脚利落的开始分解、顺拉、固定、摩擦。
“韦儿回来啦”
“嗯。”
“吃了没?”
“吃了。”
“那待会早点休息吧,这些娘来做就行了。”
“没事,一起快些。”
“那注意些眼睛。”
“好的。”
刘母简单的问询了两句,蹒跚着起身将一旁的油灯拨了拨,让烛火的光线强了几分。
然后回来坐下,静静地做着手上的事情,只是眼光多次看向沉默地蒲韦,似乎想问些什么。
“娘,想问什么就问。”
蒲韦感受到了目光,抬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开口。
“啊,这——”
刘母似乎有些局促,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就是,怎么样?他,泊宁先生还是?有没有应?”
“应了。”
“真的?!
太好了!
什么时候?”
“腊八,过府一聚。”
“好好好,那个,什么诚什么开,我儿,你可得好好把握!”
闻言,刘母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蒲韦的手腕,“以泊宁先生的才情为人,若能入他眼,跟在他身边学个一二,可是天大的造化!”
蒲韦承受着手腕上的力度,戳灯芯的度不停,不咸不淡的回着:“只是拜访而已,能不能有后续还未知。”
“会!
一定会的!
我儿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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