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单上五花八门的曲线图、图片、表格和指标,核磁共振ri检查报告、颅脑ct检查报告、脑电图检查报告、脑脊液检查报告
这些检查都是她做的?
她撸起袖子,隐约可见手臂上的针孔,一股凉意顺着后脑勺爬遍全身,什么时候做的?
昨天?还是前天?不对啊!
怎么完全没印象?
此时,病房门锁被打开,进来一名高瘦戴口罩的男医生,眼神冷漠,他推着医疗推车,上面整齐的码放着输液吊瓶、针管和药物。
赵小芽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是谁?
男医生对她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马镇潭,昨天早上你挂的是我的门诊号,忘了吗?这名女患者是精神分裂重症,出现失忆和幻觉,都属于正常临床反应。
她皱眉,疑问更甚,挂号,挂什么号?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马医生站在她对面,举起手电筒,这里是临海精神康复医院,你昨天上午十点半挂的号,全身检查之后办的住院。
怎么,完全记不得了?
手电筒的光刺向她眼睛,她双手挡住脸,你干什么?
马医生拉下她挡脸的手,声音轻柔,常规检查,观察应激反应。
亮光下她栗色的瞳孔收缩,看来患者目前对外界的感知还算灵敏。
来。
再举起双手。
赵小芽迟疑地举起了双臂,住院?我为什么会住院?
好,双手放下,抬起左腿。
马医生继续发着指令,好,放下,再抬高右腿。
赵小芽照做动作,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她被医生推着又原地转了三圈。
马医生指着床头柜的检查报告,感官认知障碍,伴随精神活动不协调,检查报告上全都有。
她拿起单据,声音高了八度,这些都是我做的?什么时候做的检查?嘴里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自己离奇的遭遇。
这个女患者的症状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马医生耐心解释:昨天上午,你朋友,那个女的,扶着你做的全套检查,怎么,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天前。
医院二楼的检查室外,三十多岁身材矮胖的钟丽莎扶着精神萎靡不振的赵小芽,将检查申请单递进了窗口。
赵小芽?
对。
等叫号,先去换衣服,不能戴项链手表,内衣也脱了。
钟丽莎替木讷的赵小芽换了病号服,送她走进核磁共振检查室,她呆滞地仰躺在移动床上,身躯缓缓的被送进核磁共振仪。
万物归于寂静,世界只剩下一抹苍白。
站在马医生面前的赵小芽眉头紧蹙,我怎么完全记不得?昨天?昨天不是要和孙飞登记,去领结婚证吗?我们还
马医生示意她平躺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你得了精神分裂症,不用担心,药物结合心理疏导,治疗一段时间就能缓解。
赵小芽触电般的坐了起来,精神分裂?你是说,神经病?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又敲了敲太阳穴,我这是,发疯了?得了神经病?
在精神病院入院的患者,尤其是重症病人,普遍都不愿意接受现实,毕竟这种病社会歧视很严重。
马医生知道现在不能再刺激她,以防她陷入自我怀疑,继而引发自残行为,便将其强制摁倒在床,麻利地从推车上拿起一支准备好的注射针剂,撸起她的袖管,将长针头刺入手臂。
她试着挣扎,却被马医生的大手牢牢掣肘。
经过我们全方位的检查和诊断,赵小芽,你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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