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离依端着托盘走进凉亭,白瓷碗里盛着一注褐色的汤药。
津离信错愕了一瞬后很快回过神来,问道,“这是什么?”
涂山后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说:“是补药,还是你父君特地让人给我开的药方,我怀疑那老家伙是想苦死我,然后给你们找小妈。”
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人不禁莞尔。
但津离信却没有笑,而是向一旁的钟风华使了一个眼色。
钟风华会意,从腰间的虚囊袋里取出自己平时捣鼓的家伙事儿,对着那碗‘补药’研究了起来。
涂山后迟疑道,“这是——”
一旁的津离依适时开口:“母亲,想来这位公子身怀绝技,母亲不是嫌药苦吗?但父君一直怕加点别的东西会篡了药性,说不定这位公子能让药不那么苦。”
听到津离依的话,涂山后似是放下心来,对着钟风华只剩希望,满满的希望。
钟风华查看了一番后看了津离信一眼,随后对着一脸希冀的涂山后道,“怕要让王后失望了,这药确实是难得的补药,良药苦口,应趁热喝。”
随后津离依伺候涂山后喝药,钟风华适时递上一颗麦芽糖,说这个并不影响药性。
这还得多谢掠鸿真君,师兄弟俩现在浑身都能变出零食点心来。
涂山后道,“今日的药的确不是那么苦了,三宝,以后多给我配些麦芽糖。”
津离依含笑称是。
此时已近夜深,涂山后有些精力不济,津离依叫来一个宫女扶她去寝殿休息。
“记得,母亲的殿里,外间至少留两个人侍候。”
“夜里必会叫上一回水,一定不能掺了茶水,否则母亲会睡不好,温水七分烫便已足够。”
“后半夜更要警醒着点,留意动静。”
如此这般交待了半天,才由小宫女搀扶着涂山后走了。
涂山后在她交待的时候,一边笑一边对着津离信作口型,“啰嗦”
话虽如此,但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等看不见涂山后的身影后,津离信方才道,“四王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津离依还保持着目送的状态,闻言好像怔了一下,随即盈盈拜下,“多谢二殿下没有出言拆穿。”
是了,这才是津离依。
在津离依的母妃进宫前,这偌大的王宫里除去宫人,只有他们一家五口,兄妹也是一父血脉,一母同胞。
而同津离依,虽然是同父兄妹,但其实他们并不亲近。
鲜少的几次见面,互相的称呼也不过,“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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