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要是早些说,她在门口就替他上药了,也不至于走这一路,又流了许多血。
“没事。”
赵昱眸色柔和,朝她笑了笑。
他脸色煞白,唇瓣也不负之前的红润,这般虚弱地笑着,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脆弱来,好似随时要碎了一般。
李蘅凑过去看到那道有她半只小手臂长的伤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但哭是没有用的。
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将手中的白瓷瓶塞子取掉,对准赵昱的伤口,将白色粉末状的金疮药均匀洒在赵昱的伤口上。
赵昱低头看着她一举一动。
她长长的眼睫沾着泪水,湿漉漉地耷拉着,看着可怜兮兮的。
李蘅看着撒在伤口处的药粉一点一点濡湿,摇了摇手中的空瓷瓶,焦急道:“不够。”
“无妨。”
赵昱道:“这药粉撒上去,就能止血的。”
“之前你给我一瓶,好像还有。”
李蘅却不曾听进去他的话,
()起身快步进了里间。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个和赵昱那只瓷瓶一样的瓶子出来了。
她走到赵昱面前蹲下身,仔细给他伤口又上了一层药粉。
见那药粉好一会儿L,也没有被血浸湿,这才松了口气,血应当算是止住了。
她起身:“我去打水来。”
止住血了,赵昱身上的血迹自然该清理。
她打了水来,想起来又去里间找了赵昱的衣裳出来。
赵昱之前,在这里住过,衣裳和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她这里都有。
赵昱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眸底不禁见了笑意。
这会儿L的李蘅,有些像当初在武安侯府时的贤淑温雅了。
但那压抑了李蘅的性子,并不好。
李蘅宜嗔宜喜,高兴时便笑,不高兴时便恼,是极好的。
他想她一直对他这样一辈子。
清洗妥当,李蘅取过一旁的纱衣剪成布条,便要替他包扎。
“先别包扎。”
赵昱拦住了她。
“怎么了?”
李蘅不禁看他:“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这伤口她看着都觉得疼,赵昱能不疼吗?
“不是。”
赵昱道:“伤有些深,要缝合一下,愈合起来更快,伤疤也会小一些。”
李蘅怔了一下:“缝合?我不会……”
她想到针尖扎进皮肉,心头不由颤了颤,只觉得瘆得慌。
“我自己也不方便。”
赵昱看了看伤口处:“血已经止住了,等子舒来吧。”
“子舒又不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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