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先生,若你长期遭受一个人打压、言语折辱,还用你最在意的人攻击你、中伤你……恰巧你那时悲痛到了极点,在心神濒临溃守时,那人还与你最在意的、无法保护自己的盲眼亲人厮打时,你会不会冲上去阻止?又会不会突破心底最后一道线,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布先生有点明白杜晚枫的意思了。
“大人是说,那王氏并非是要故意行凶,她更多是受情绪所驱使、激愤之下杀了人?”
杜晚枫摇摇头,“激愤杀人,那不也是故意行凶吗?晚枫在想,她算不算是一种长期被刺激、关键时应激所造成的防卫过当、过失杀人?”
“这怎么能算是过失呢?”
若非知道杜晚枫的为人,布同知都怀疑杜晚枫为了那婆媳俩故意在狡辩了。
“布先生,在这个案子里,我们千万不能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王氏和她的婆婆都不是正常人,她们非常弱小,一个不见,另一个不会说话,还失去了倚靠和依仗。
在我们的立场上,可能觉得那王氏也就是一张嘴毒,对婆媳俩造不成实质的威胁,可在那婆媳俩来是这样吗?”
“这……”
布同知噎住了。
“还有,先动手的人是婆婆,一个那么心慈的人为何要动手呢?是不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她心理带来了极大的暗示,认为不阻止那邻居,她的儿媳就会离她而去?”
“!”
布同知忽然想起来了,“大人先前说,那王氏想要投井,被婆婆死死抱住拖回来了。”
“那王氏为何投井呢?”
“因为那邻居说她克夫克全家的那些话!”
“就是这个!”
杜晚枫蓦地转过身来,“那王氏似没有行凶,但她那张嘴巴,无异于伤人性命的毒箭!
至少在婆婆来是这样的,她不能放任王氏继续说下去,她想要让她闭嘴。
而她一个盲眼老太太,能做什么呢?情急之下,摸了一块石头顺着声音来到邻居身后,对她的脑袋拍了下去——”
合情合理。
布同知只觉得心口跳得飞快。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婆婆伤人乃是无奈之举,并非恶意,更不存在跟儿媳合伙杀人。
她就算有罪,也只是拍伤了她的脑袋,那邻居还能站起来跟她厮打。
从这点来,婆婆那行为并未伤人性命。
致人受伤,判处流放,确实重了。”
“那我们再来分析分析王氏的。”
杜晚枫走到桌案后,飞快画了一幅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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