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逢上楼去换衣服,换好之后就借口公司有事情离开了。
项逢走后,宽问桑子:“他心里那个祝留是你大学室友?”
桑子知道他这么问就是已经找人调查清楚了,她低着头说:“嗯。”
自从宽出狱之后,他就一直希望报复赵正言,这个念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桑子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不似当初了,曾经在他的心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宽皱起眉,咳嗽了两声问:“四年前你跟家这些长辈们说项逢是你男朋友,想要帮你、帮我们家,也是假的?”
桑子没说话,刘海在额头上乖乖地垂着,双手放在腿上。
宽看着这个最是活泼的女儿如今安静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心疼,可是一想到那天晚宴上赵正言的话,他的双眼再一次被恨意覆盖。
之前申家的黑色产业如今全部握在项逢手里,他还是申氏的第一大股东,这四年来黑道白道积累的人脉更是足以呼风唤雨。
宽算计得明明白白,若是想要报复赵正言,只有依靠项逢。
“这四年里他对你就没有控制不住的——”
宽还没问到一半就被川忍无可忍地打断了。
“爸,他们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川坐在客厅的中式古典风格的沙上,项逢走后电视也被他关掉了。
桑子说:“不,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圆圆的双眼半阖着,浓密的睫毛微垂,语气透着种对外界的回避。
她的话的确出乎了宽的意料,本以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个人间或多或少也该有些情愫。
宽手指动了动,问桑子:“你是根本没有表示过,还是被拒绝了?“
桑子想到了一年前项逢刚回来的时候,那时他暂住在“一巍”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她去找他,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鱼尾裙,涂了橘色系的眼影,反反复复地照了很多遍镜子。
按上门铃,桑子整颗心里半是跟申翰婚约解除的放松,半是跟项逢即将见面的紧张。
即使是她亲手将项逢送上这条路,三年里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的安危,她怕突然听到他的噩耗。
突然门锁扣动的声音响起,一把枪抵在了桑子额头。
项逢头上垂着水珠,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比例极好的健硕身体无声诠释着男性魅力。
他露出的上身蜿蜒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无声地诉说着三年里游走于黑暗之中付出的代价。
见是桑子,项逢收起了枪,把她拽了进来。
桑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项逢已经换好衣服,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从次卧室中走出来了。
项逢问:“什么事?”
桑子看着项逢棱角分明的侧脸,三年不见,他性格中所有张扬的、热烈的东西都被掩藏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越冷冽。
黝黑的眸子让她的全部思绪无所遁形。
桑子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我想来看看你。”
项逢转过头瞥了桑子一眼,“看过了,可以走了。”
桑子说:“我这三年里一直很担心你。”
项逢坐在仿欧式的长沙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他说:“我明天就会去找申翰让他声明解除跟你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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