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夏暖震了一下,身体止不住颤抖:“陈姨,你怎么把画板带过来了。”
“太太……”
“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颜料的色彩都无法分辩,更别提拿笔了,我连笔尖落在哪都不知道”
越说,夏暖的心里便越难过。
“太太,对不起,我看您最近情绪低落,所以才自作主张。”
想到这些日子都是陈姨在旁照顾自己,夏暖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实在太重了,她有些头疼,小声道:“对不起陈姨,我情绪太激动了。”
“没事的太太,您的心情我理解。”
夏暖想到什么,突然问道:“陈姨,你今天去画室的时候,我的画是不是都被拿走了?”
陈姨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夏暖苦笑一声:“我知道了,莫深把我的话都拿去给了夏凉对吗?”
“太太,您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忍一忍吧。”
忍?
她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阿深,你真的要替我办画展吗?”
一个惬意的午后,夏凉躺在夜莫深的怀里柔声问道。
“嗯。”
夜莫深声音低沉,“这是她欠你的,我替她补偿你。”
“可是我以后都不能再画画了,办了画展以后,怎么办?”
夜莫深想到什么,低声道:“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右手不能再握笔,你还有左手。”
听言,夏凉一惊,那些话她只不过是在夏暖面前说说,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贝多芬失聪之后,照样弹钢琴。
你自己不也说了,你还有左手么?凉儿,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帮你。”
夏凉顿了顿,转过身来抱住夜莫深的脖子埋进他的怀里:“夜深,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夜莫深低笑一声,大手轻揉着夏凉的脑袋,低声道:“那你呢?之前为什么不顾性命下水救我?”
怀里的女人怔了一下,用力抱紧他的脖子,“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想起当年夏凉奋不顾身跳下水把他救上岸的事情,夜莫深的眼神愈发变得温柔起来,他轻抚着夏凉的脸颊,“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救我上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
夏凉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垂下眼,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夜深,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凉儿,再跟我说一次,好么?”
夏凉整个人都慌了。
当年,的确是有人救他上来,可是……那个人不是她啊!
她怎么可能知道上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夏凉紧张得指尖都颤抖起来,夜莫深察觉到了,微微眯起眼眸,深邃冷静的眼眸似能洞悉一切般,“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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