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日三餐的菜品肉类,也不是在街头购买,而是从外地运来,俨然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岳魁听了自己属下的禀告,冷哼一声,这里天高皇帝远,少了些国法的条条框框,凭借的是人脉、刀快、银子硬。
这次侥幸让姓成的活下来,也足以吓破他的狗胆子。
可姓成的不能一辈子躲在小宅院的高墙之内,总之,不将他的人头高挂在城门外,岳家在贡县地界就不足以立威
他派人监视着成家宅院的一举一动。
终于月中时得了探子回报,最近成大人倒是每日定时去衙门当差,有时候中午时,还会陪着他的那个外室外出遛弯。
于是在成大人带着他的那个搅家一起饭后外出散步的时候,几个人高马大的魁梧江湖客,头上戴着斗笠遮脸,突然直直朝着他们而来。
这次,岳魁派去的是三个顶尖的好手,其中一个还是上次划破了成天复手臂的一个。
这种当街行凶寻求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直冲过去,短匕首迅速几下就是汩汩的血窟窿,人都没有倒地,他们便会立刻离开,消失无踪。
可是这次那个江湖客本以为能轻易要了这狗官的性命,却在刚刚刺去匕首时,被成天复以擒拿鹰爪一下子抓握住了肩背,然后只听咔嚓一声,生生就折弯了那人的胳膊
当时正是上午街市热闹的时候,岳魁成心立威,就是要在这下杀人以儆效尤。
结果贡县的百姓们便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成大人手起刀落,用佩剑撩猫逗狗一般,在那刺客的身上捅血窟窿,那真是刀刀避开要害,却挑得人手脚俱废,筋骨都断裂了。
而他那个貌美娇弱的小外室似乎也的心痒痒,侍卫的环簇下,从腰里卸下一把小弓,英姿煞爽,从容瞄准,连发数箭,直直扎向了其余两人的眼睛。
血腥的场面啊,让街边的妇人们都直捂自己小儿的眼睛。
偏偏小孩子还不够,非要扒开母亲的手热闹。
成知县倒是带了侍卫,结果那些侍卫们都没上手,直着成知县将三个人全废在地上后,孟县吏才出声相劝“将军,这不比北边的边疆,百姓们都着呢,息怒息怒,再扎两刀得了钱小姐,您也息怒,别靠前去,仔细您新穿的绣鞋沾了血”
最后在侍卫们的拉架下,三个刺客总算保住了性命,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
成天复都懒得审问他们,直接道“想必这三位又是有把柄攥在人手里,抵死不招的,他们当街行刺朝廷命官,乃是无赦死罪,明日便拖到菜市口,砍头示众”
孟县吏有些疑虑低声劝“这不过审便砍,恐怕落人口实吧”
成天复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于是松开了领头匪徒的脖颈,突然捡起地上的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那人几乎握不住刀,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成天复这个软脚鸡的知县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厉害。
他方才也听了成天复之言,自知被抓绝无活路,便摇摇晃晃地要举刀再砍。
成天复突然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斩落了下来。
那等场面,街面上一片惊呼之声。
成天复抓起那歹人头颅朗声道“这等土匪歹人抵死顽抗,想要继续偷袭本官,本官为了自卫,被迫无奈,便将他斩于刀下以儆效尤”
说着他突然用力一摔,那人头如绣球一般,高高抛向了一旁的茶楼,正落在了端坐雅间的岳魁的桌面上。
此时这桌子边坐的都是盐行有头脸的老爷们,被突然而至的人头也是吓得往后栽倒,一个个惊叫连连,狼狈不堪。
岳魁原本出现在这里,就是要亲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知县被剁死在街头的下场。
为了一解心头之恨,他还设了茶局,请了盐行的各位魁首聚此,在贡县地界,何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到的竟然是成天复和他的那个搅家双双联手,当街练剑的场景。
更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成知县居然当街手起刀落,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头砍落,扔甩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血味弥漫在鼻息间,岳魁慢慢转头与楼下的那个执剑森然而立的年轻人对视终于深刻体会到,与他对阵的不是十年寒窗的文弱生而是在沙场血海搏杀历劫归来的嗜血将军
可他也不是平白被吓大的,猛地站起身来,盯着那血淋淋的人头片刻,便冲到窗口,冷声喝道“成大人,你这般意欲何为”
成天复接过知晚递来的巾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扬声道“岳会长,你是贡县有资历的老人了,我是想让你帮着辨一辨,可认识这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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