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影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予理会,推开宅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肃立的石雕。
粗重的眉毛和胡须,在鬼斧神工的雕刻下显现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在屋内走动,点燃桌上的烟斗。
令众人为难的问题,恰恰在于如何让这个比喻成真。
在简朴的门厅里,一张小书桌和一面丹青不渝的屏风,就是这里的全部家具。
石雕的锐利目光,即便是封印在了大理石中,也令众人感到芒刺在背。
赵琢影立在原地,仰视着这位高大的巨人,缓缓说道:“没错了,如果说文学社的奠基人,有且只能有一位的话,那么这就是标准答案。”
顾湘站在小书桌前,翻看着泛黄的书稿,端详良久,随后照着书稿吟道: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北先生陶醉地说道:“真是一曲动人的革新乐章,恐怕我再磨练百年,也难以达到他的境界。”
“的确是好诗,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诗人喜欢把自己的诗歌当宝贝吗?”
赵琢影眉头紧锁,低声问道。
“自谦是诗人迫不得已的处世之道,我相当确定,没有哪一位诗人的骨子里不钟爱自己的杰作。”
北先生说道。
“即便这诗,是他上百年前的作品,也会如此珍视与钟爱吗?”
赵琢影问道。
顾湘说道:“我也觉得蹊跷。
把书稿上的这诗细想下去,其实别有用意,诗中的内容与我们现如今的处境相当契合。
故园指的是镜中天地,而寒星指的是破碎的镜片。”
“至于第一句诗,我的心灵恰好遭到了神矢的攻击,形成偏移。”
赵琢影心中想到这点,举起手中的镰刀。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血珠,洒在石雕坚毅的面庞上,响起清脆的嘀嗒声。
“如果没有猜错,白鸟在我心中埋下的这份力量,就是雕像苏醒的契机。”
赵琢影捂住手腕上的伤口,脑中思绪翻涌。
雕像上朦胧的血色,犹如在荒漠的乱石堆之上,绽开着争奇斗艳的玫瑰花,高傲地向天刺去。
契机达成,引巨大的变故。
那位沉睡已久的先生活动眼皮,渐渐苏醒。
衣服上积蓄的一层层尘土,从他的身上迅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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