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渗出森寒之意的骨血都渐渐地暖了回来,低低地叹出一口气。
她低声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什么本性难移”
身边忽然有个男声温柔低沉地问。
有只大手抚了抚她的手腕,顺手从她掌心里把小貂儿捞走了,阿琼“叽叽”
地叫了起来,柔软的尾巴不屈不挠地甩动,拂过她的掌心,掀起一阵细痒。
容晚初怔怔地睁开了眼。
殷长阑眉目间有微不可察的疲惫,单手同活蹦乱跳的雪貂缠斗着,目光温柔地着她。
对上她的视线,就抬手摸了摸她的额。
容晚初有些失神,喃喃地道“七哥。”
“嗯。”
殷长阑语气柔和地应着她,一面俯下身去,将貂儿放在了地上,道“琼儿出去顽。”
珠帘微动,阿讷低低地埋着头,把仍然奋力往容晚初身上扑腾的小东西抱住了,就快步退了出去。
殷长阑转过头来,对上了容晚初怔怔着他的视线,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样的一个阿晚。
一副镇定而冰冷的模样,连从小服侍她的贴身侍女都骗过了。
可他却一眼只到镇定表象之下的惶然和哀怆,像只在大风大浪里失了巢的雏鸟,让他一颗心难以自抑地跟着痛了起来。
软椅宽大,他原本弯着腰站在椅边,这时顺势将手环过了女孩儿的腰和膝,把人凌空抱了起来,等到容晚初回过神来,已经侧着身被稳稳地安置在了男人的腿上。
环着她肩头的手掌温柔而规律地在她背上拍抚。
容晚初不由得垂下了眼睫,侧着头靠在了殷长阑的胸前。
男人胸腔里的心跳也是稳定平和的,像抚在她肩脊上的手一样规律,让容晚初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缓和起来。
她低低地道“七哥。”
又叫了一声。
殷长阑耐心地应道“哥在呢。”
容晚初长睫扑朔着,轻轻地咬了咬唇。
男人就好像手上也长了眼似的,探指在她唇上揉了揉,力道轻极了,她听到他温声道“哥不逼你说。
不要伤害自己。”
女孩儿在他掌心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在这样溺人的平和与温情里,第一次想要将幼时最见不得光的痛楚说出口来这些话,即使是至亲的兄长容婴,她也不曾说过。
或许也正是因为那是至亲的兄长,她才更难以把共同的伤口挖得更深,露出带毒的腐肉。
“我的母亲柳氏,是京中著名的美人。”
她喃喃地道“她是国子监司业的养女,出身平凡,又生得那样的一张脸,一度引出许多不好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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