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殉情。
秋澈在这短短三天里思考过无数次,李青梧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但得出来的结论都只有一个:
她喜欢秋澈。
可这桩婚事,不是秋澈因为父兄要求,用了卑鄙手段才强求得来的吗?
李青梧不恨她都是好事,又被她冷落了十年——
听闻许多外人甚至都嘲笑她不受夫君宠爱,早晚要做下堂妇。
那她为何还会……
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
秋澈垂下眼睑,自顾自换了一身衣服,喊:“云燕。”
一个年轻丫鬟端着洗漱的水盆,从门外推门而入,福身道:“二公子醒了?殿试的时辰快到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嗯。”
今日是四月二十六,贡士们参与殿试的日子。
秋澈就着她的服侍洗了脸,期间时不时看她两眼,眼神奇怪。
云燕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又忍不住红了脸:“二公子,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秋澈应声收回目光,浅浅一笑:“没有,只是看云燕似乎比前几日都更水嫩了些。”
云燕脸色涨红,不明白往日只是闷头读书的二公子怎么突然夸起人来了,下意识摸了摸脸:“公子过奖了。”
秋澈仿佛没看到她春心荡漾的得意神色,将脸巾丢下,又姿态闲散地掸了掸袖子,道:“走吧。”
云燕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去哪儿?”
说完,她又懊恼地打了一下嘴巴,好像在后悔自己多嘴了。
好在秋澈没有计较,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殿试。”
云燕松了口气,又愣了一下:“公子不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吗?”
秋澈扯了扯嘴角,没应话。
云燕搞不清她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于是也只好忐忑地闭了嘴。
秋澈走在前面,思索着这几日来整理的线索,再结合自己的记忆,已经将回忆中的十年前——
也就是如今的秋家状况,摸得一清二楚。
十年前的秋家还是落魄的旧氏族,尚未因为她的高中而崛起。
她爹败光了仅剩的家产,整日醉生梦死,根本就不会关心她的科举殿试。
连她中了贡士的消息,也是大夫人派人去告诉他的。
她兄长则每日都跟一群纨绔混混为伍,溜鸡斗狗、不学无术,一个月里有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和她也谈不上有多大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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