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消息来得如此之快,还是令她激动得站了起来,问传话的刑部中人“吕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
“吓死的。”
对方言简意赅。
因为停尸多日,尸体已有些微腐烂,仵作验尸存在一定难度。
但对于几个明显的问题,尸检结果还是能肯定的,比如吕县令脑后那处被认为致使他死亡的外伤,竟然是在他死后才形成的。
也就是说吕县令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外伤,脑后伤是他死时,身体倒下,磕到某处硬物,又因为身体中的血液没有凝固而流出,造成被误认为“因脑部击打”
而死的错觉。
这样的错误,如果不开颅,是极难检测出来的。
结合上一个仵作对尸体表面的检测,诸如口唇青紫、汗湿重衫等等征兆,验尸仵作推测,此人是“猝死”
。
至于为什么吕县令会无缘无故就突然死了,崔浩结合厨房里那只诡异的鸡,进行
了一番推测。
经调查表明,当天县衙后院雇用的厨师没有在厨房里做鸡。
而那只被莫名其妙剥了皮的鸡,其残存的皮毛和内脏仍作为证据留存,仵作跨行当检查了一下,认为这只鸡是生前被活生生剥皮,血流干而死。
至于为什么当天县衙没有听见鸡的惨叫,很可能是因为杀鸡人把鸡喙绑住了。
吕县令读人出身,就算能自己烧鸡吃,也不会习得如此残忍的杀鸡手法。
崔浩结合厨房里一些非厨师习惯的痕迹推测,当日有人在吕县令面前剥下这只鸡的皮,逼吕县令完全程,令其惊吓过度,最后因呼吸不上来,最终窒息而亡。
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一向关闭的小门,会在吴雪履前来的时候洞开。
不是她运气好,恰恰相反,是她运气太坏,恰好凶手从此门而出,没有锁上的门,被她打开,然后就被当成了杀人凶手。
若果真如此,那此人行事实在大胆。
公然恐吓一县长官,且嚣张地将鸡杀了之后,在厨房里做熟,再大摇大摆走出去。
结合吕县令死亡地点,很有可能是吕县令亲自送他出去,结果因为惊吓过度,自己死在了送人离开的路上,至于吕县令攥着的鸡腿,说不定是此人在他死后所塞。
再进一步推测,或许当吴雪履发现吕县令尸体的时候,此人并未离开,正在某处冷冷盯着吴雪履的动作,当发现她眼神不好、不见自己的时候,才大摇大摆经过她的视觉死角,扬长而去。
其目无法纪之狂妄,作案手法之变tai,令人发指。
尤其尴尬的是,虽然有以上推测,但吕县令是自己死的,这一点确认无疑,此人虽然恐吓,却没有下手杀人,算不上凶手,顶多只能用闯入官府、对县官不敬的罪名抓住他。
值得令人深思的反而不是这个杀鸡人,而是他的行径中所表达的深意。
吕县令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他一度被罢官,又被重新启用,经过一番起落的人,他的心理素质应当颇为强韧。
什么样的人能仅仅用一只剥了皮的鸡就把他吓成这样只是手法残忍,还是此人背后所代表的力量让吕县令胆寒
如果是后者,那可真值得上头好好关注一番。
更令崔浩
感到此案棘手的是,此人在离开县衙之前,带走了最关键的一本账簿。
据崔浩了解,那是吕县令自己私自记录的小本本,没有人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也是根据多方打听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正打算审问吕县令的时候搜查此物,不料他突然死亡,账本也消失无踪,几天找寻不到,很可能就是被此人拿走了。
上面写的东西,或许就是破获此案幕后黑手的关键,而幕后黑手,很可能和指使杀吴雪履的乃同一人。
“愁什么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一批没死的吗”
打发走县丞等人,司马萌坐上主位,懒洋洋翘起二郎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