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站在窗边,听到“登仙极乐楼”
几字,眼皮忽地一跳,便听他继续道:“小人从前
在长福班的时候,也遇见过钟兄说的苗子,大抵是七年前吧,也有个学徒极擅口技,不过他只在班子里呆了半个月,因偷了班主的钱,被班主一气之下卖了出去,具体卖去了何处小人不知,长福班五年前去了南方,也难探问了。”
不等裴晏问,徐赟便道:“那孩子当时叫冬青,只有十一岁,长相普通,身段却极好,若他们这样的人,要么被卖去富贵人家做小厮,要么……”
见有姑娘在此,徐赟语气有些迟疑,裴晏直言道:“青楼?”
徐赟点头,“不错,长安有几家尤其喜欢养身段好,模样好的少年童子……”
裴晏道:“他具体是何时被卖的可还记得?”
徐赟仔细回想一番,“似乎是在景德三十二年中秋前后。”
裴晏微微颔,徐赟又道:“在戏班子里待过的人总被视为下九流,就算再机灵,大部分清正人家也还是很介怀的,因此小人怀疑,那孩子难有好去处,而他若是靠着此技吃饭,这么多年也不可能不露头……”
裴晏了然,“要么人不在长安,要么便未靠此技吃饭。”
见二人所知已尽,裴晏便命人退下,钟春与徐赟一颗心高悬着,闻言大松一口气,拱手行礼之时,下拜的尤其深,姜离站在不远处,目光晃过,忽然看到徐赟后颈处有一道墨迹刺青,她不免道:“徐公子,你后颈处是何刺青?”
徐赟抹了一把后颈,“哦,是长福班拜师的印记。”
裴晏忙问:“当年那孩子可有此印记?”
徐赟踌躇道:“我记不清他是否正式拜师了,只有正式拜入师父门下才有,是个古体‘福’字。”
裴晏点了点头,命九思将二人送出去,他们一走,付云珩道:“前面那两人难追查,这第三人倒可试试,他说的那几家我已问过,今日便可走访完。”
裴晏有些满意,“查,凶手有两人,如今的线索还远远不足,不可轻放。”
付云珩点头应是,又道:“对了,昨夜我姐姐也想起一事来,她说当时与那凶手搏斗之时,她的指甲不是断了吗,她好像记得是挂在了凶手身上,但不确定是脸上,还是手臂上,当时实在是太混乱了……”
姜离语声微紧,“意思是她在凶手身上留下了痕迹?”
付云珩点头,“她说有可能,但也不是十分肯定,若只是一点儿轻微的痕迹,可能已经消失无踪了……”
如此一言,又让姜离心弦松落下来,“的确,事已经八日,痕迹多半已经没了,让她不必思虑过重,如今有新线索,只等衙门的消息便可。”
付云珩应好,又叹气道:“她伤好了许多,只是退婚对她打击不小,都两日了,徐家那边再没个说法,这退婚是板上钉钉了,我父亲也称病告假了,姐姐知道之后,又怪她自己那日要去上香,说一切都是她心存侥幸。”
姜离听得面色微冷,裴晏也道:“如今人证尚未找回,等一切真相大白便可。”
付云珩点点头,“好,那我便先回衙门。”
他告辞离去,出门时正与十安碰上,便见十安快步进门道:“公子,那七家已经派人去问了,都说长相思香被她们自己留下用,没有送人也没有赏给下人。”
姜离和裴晏一听都有些失望,如此一来,无名女尸的线索便断了。
裴晏遂道:“昨日京畿衙门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之人,既然这条线索难寻,那便还是从汪妍入手,凶手未曾抛尸,那她对于凶手而言一定是与众不同的,汪家那边可有什么新消息?”
十安正声道:“早间有禀告说,汪家将绸缎庄之下的染坊关了,因汪乾没心力染天云碧,和汪妍有关的新线索没有,那冯家我们也查了,和之前得的消息一样,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足够动机,冯家这几日在托人给冯公子说新亲事,说的是幽州刺史季行艰府上的二小姐,听说季行艰快回来了,冯夫人往季家走动频繁。”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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