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冲过来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个男孩,正抱着个糖苹果舔的正开心,丝毫没受到歇斯底里的母亲的影响。
他甚至还对路上熟悉的小伙伴招了招手,一点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沐怀夕差点被她撞上,听她喊着孩子听不见了,赶忙支了车过来,而正巧从食堂回来的于姐也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忙赶了过来。
“汪小水?你说小丰他怎么了?”
汪小水抬起头,惊恐地抓住了于姐的胳膊,“小丰,小丰他听不到我说话!
我刚刚,刚刚回来喊他,他听不到,我扔了沙包砸他,扔到了花瓶,花瓶砰的一声碎了,小丰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小丰,小丰听不见了,我的小丰啊!
!”
汪小水原本只是慌乱,拽住了于姐之后却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男人回老家接婆婆去了,不敢想象等回来现儿子聋了之后会怎么收拾她。
“于姐,于姐我不活了!
!”
于姐原本以为汪小水只是闹事,可见她哭的肝肠寸断,一旁站着的小丰也只是笑眯眯地站着,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拍着痛哭的汪小水,将目光投向正在给小丰做检查的沐怀夕,后者皱着眉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散了散了”
,于姐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中暗怪汪小水沉不住气,只是一时没听到,就说小丰聋了,万一没事等到她老公回来又是一场闹。
于姐想着他们家的事就觉得头疼,汪小水嘴甜会来事儿,可也嘴快爱说嘴,他们家那位又不爱说话,两人经常说着说着就闹起来,汪小水就会哭着来请她“主持公道”
。
但于姐又看了看有些痴痴的小丰,想到子女生病哪个父母不是忧心忡忡,又有些心软,她喊着人将汪小水搀起来,给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别哭了别哭了,这儿人多,去我那儿,咱们慢慢说行么?”
汪小水哭的都快瘫了,于姐只能让人架着她走,还得哄着她,“别哭了,说不定是小丰跟你闹着玩呢,咱们找个清静地方慢慢问孩子,行不行?”
“真,真的是闹着玩的么?”
汪小水哭声暂歇,又瞥见沐怀夕正跟身后的应副营长说着什么,还将钱跟饭盒塞给了他,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冲了过去,狠狠地推了一把沐怀夕,大声质问,“沐怀夕!
我儿子小丰都听不见了!
他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你的饭!
你还是不是个医生!”
沐怀夕没防备,被她一把推到应明诚怀中,撞了下他的胸膛。
“我来”
,她听着汪小水刺耳的叫声,摁住了身后人紧绷的身躯,转身便换了张冷脸,眼眸中如淬了冰扫向对方,倒让汪小水的疯狂收敛了些。
“你儿子小丰都听不到了,你还有心思来找我的岔,你还是不是个母亲?”
沐怀夕用她的话反问她,倒让汪小水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平日里只觉得沐怀夕长得艳丽,如今才知她冷起脸来气势十足。
沐怀夕本不愿跟她纠缠,她也看出了小丰的不对劲,但小丰若是真的听不见,能够问询的便只有汪小水,而汪小水对她抱有恶意,说出的也不大可能是实话,只会干扰诊断,害得还是小丰。
她只反驳了这么一句,随后就冲于姐摇了摇头,“小丰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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