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连忙道「他小孩子家家的,身子又素来不好,哪里受得着习武之苦」
「不求他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命,好歹都能强身健体,有所进益整天生病都不是法子的。
」李敛早就料到她这句了。
「想要强身健体的话,我记得老公爷从前的亲随还有好几位在庄子上,倒不如请他们进府教授宝玉吧」老儿子的架势,明显是不打算放过宝玉的了,史氏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道。
在府里她倒还能照应宝玉一二,免得他吃尽苦头。
宝玉尽管压根儿不想习什么武、强什么身,但两害取其轻,不由得对史氏的建议往死里点头。
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镇国公父子兄弟那浩浩荡荡十数人上门拜访的阵势,个个相貌奇丑,举止粗鄙,浊臭逼人,怎及得上家中漂亮清爽的姐姐妹妹呢当初得知温柔的珊姐姐在三叔做主的情况下嫁了入牛家,宝玉不敢为珊姐姐出头,只能偷偷在被子下哭了好几回
「那几位亲随已过花甲之年,过惯含饴弄孙的生活,怕是教不好宝玉。
而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小苦都受不了,将来如何顶门立户再说,镇国公府和我们家都是出生入死的数代交情,把宝玉托付给他们,他们岂有不尽心尽力之理老太太若是担心,就让珊儿多照着宝玉就是了。
」
见史氏欲要再言,李敛继续道「如今京中提及贾家,谁不举起大拇指赞上一句贾氏双杰我不求宝玉能跟他的两个兄长般,能蟾宫折桂,以经纶济世,出类拔萃,只望他不好拖了瑚儿和珠儿的后腿就是了。
总不能让旁人提起瑚儿和珠儿的时候,顺带说一嘴他们那贪花好色、游手好闲的绔纨弟弟吧」严格来说,李敛和李琏已经不是贾家的人了,所以并没有算上李琏。
贾瑚年纪虽轻,但自幼受李敛、冯子芝和张家的熏陶,耳濡目染之下对政事也颇有自己的独特理解,很受皇上的重。
而贾珠之前身在翰林院任庶吉士,行事谦虚低调,不少老翰林也挺喜欢他,眼下虽然要丁忧守制,但也一直没有松懈的跟随一个花大价钱请回来的师爷学习地方上的事务,准备一复职就外调任官。
因此,一听到宝玉会拖累两个兄长,史氏就瞬间迟疑了,连李敛说话不好听也顾不上责怪了。
宝玉是心肝宝贝,但瑚儿、珠儿也是自己骄傲的长孙和次孙,是日后贾家担大旗的人选,可不能过于厚此薄彼。
到史氏动摇了,李敛就祭出必杀技。
「我当年不过四五岁就已经随师父和先镇国公冬练三伏、夏练三九,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宝玉可是武勋之家的后人,现在都十几岁了,我幼时也能承受的苦,难道他还不能受吗」
听得此话,史氏不再迟疑,立时首肯了。
幼子儿时不得自己喜欢,小小年纪日夜苦练不懈她也不曾慰问一句,反而多加苛待。
母子关系好不容易才回暖,可不能因这小事再伤了幼子的心,再起隔阂。
眼见唯一能拯救自己的老祖母都放弃了,宝玉两眼绝望。
大伯父是个不着调的,不自己笑话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伯母自然是要听大伯父的。
而他敢担保他那不管事的亲爹在知道此事后,不过是叹几声斯文扫地后,就绝对会撒手不管的。
娘啊宝玉很挂念你啊宝玉泪眼汪汪,百般委屈,十分惦记死去的王氏起来。
李敛可不管他是哭娘还是叫爹的,反正去到镇国公府后有大把时间让他哭叫。
解决了贾家目前唯一纨绔子后,李敛就愉悦地往镇国公府、明珠郡主府、肃毅伯府等府邸拜访,炫耀自己即将迎来美好的退休生活,可以满世界乱跑、游山玩水,顺带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地方特产想托自己寄回来极度炫耀g。
好生交代牛继宗一定要「好好教导」宝玉后,李敛就一脸欠揍地坐在明珠郡主府后花园的凉亭里,品尝新鲜刚摘下来不久的水果。
「你这是上来我郡主府显摆来着了吗别以为我不会揍你」李明珠心里泛着淡淡的酸,俗称羡慕嫉妒恨。
她不比牛继宗那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始终是个女儿身,对李敛和冯子芝一起把臂同游、周游天下一事十分羡慕嫉妒,令李敛得到充分的满足感。
吞下口里的梨子肉,李敛着远处那爬上爬下、跳来跳去的身影,慨叹的道「你好歹都是我们天策一枝花,慕你的人能从郡主府排到京郊,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上了他」作为铁血真汉子,李敛天生就对破六韩拔陵这种招蜂引蝶、哄骗姑娘的桃花眼不顺眼。
李明珠也不羞赧,把玩着手上的橙子,歪头认真想了想,幸福的道「嗯大概是,我想要一个橙,他给了我一个果园吧」
果园李敛瞧瞧李明珠,又瞧瞧远处辛苦摘水果的破六韩拔陵。
早就听说破六韩拔陵这个心机桃花眼为了讨好明珠,因为明珠的一句想吃橙子,就特特把整个后花园的观赏花树全都铲平,换上各色各样不同种类的果树,什么橙树、橘树、梨子树甚至有荔枝树,常见的、稀有的都应有尽有,就为了能让明珠可以时时刻刻品尝到最新鲜的水果。
这番心思确实不错,只是
李敛无语地瞧了李明珠一眼。
一座果园就能把你拐了,真心疼那些年那些单纯的天策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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