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上合上奏折,放下手中笔,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没头没尾的问「他还在吗」
毕大夏自然知道皇上所指的他是谁了,掩嘴揶揄的道「冠军侯一直站在殿外,一动也不动的。
奴才出去过几遍,他一步也没有移动过,活像一块石头似的」
「住嘴。
」皇上不悦的道,「堂堂朝庭重臣、正一品天策大将军、冠军侯,岂是你可以随意取笑的」
毕大夏脸色一变,连忙跪倒请罪,「奴才该死奴才只是想让皇上高兴,并不是有意取笑冠军侯的」
皇上喝了一口茶,才道「待会儿,自个儿去找你干爹领罚。
」他也算是留了一份体面给毕大夏了,否则,以毕大夏如今养心殿首领太监接班人的身份,要是直接杖责或者交由慎刑司处罚,即使身子没有大碍,但可会丢下好大的脸面。
「奴才谢皇上恩典」
皇上随口一问「他一整天可有进吃」
李敛自巳时一刻进宫早上九时十五分,在宁寿宫逗留了一个时辰,来到养心殿外等候已经是午时二刻了早上十一时三十分,眼下是约戊时五刻晚上八时十五分,足足等了四个多时辰。
毕大夏跪在地上,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回皇上,冠军侯今天大半天站在养心殿外滴水未进。
」
「什么」皇上可没有预想过这个答案,不敢置信的着他「混账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着他顶着太阳捱饿吗」他本以为殿里的内侍总会奉上些糕点、茶水给李敛的。
毕大夏强持镇定的道「回皇上,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不是冠军侯的奴才。
奴才只知道要关心皇上的身体,却不知道要操心冠军侯的吃食。
」
他直起身子,一脸忠心耿耿的道「而且,皇上已经明言不见冠军侯,冠军侯却偏要站在养心殿外,这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大功于社稷,而威逼君父这事传了出去,旁人不会知晓皇上的苦心,只会说皇上苛待功臣,届时百官大臣、天下百姓该如何待皇上奴才愚笨,不知道该如何让冠军侯离开,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好让冠军侯能知难而退。
」任是谁见了,都会举起拇指赞一句好一个忠心的奴才。
然而,皇上却没有领他的好意。
「放肆」当头就是一个茶杯砸下去。
见得皇上真的发怒了,毕大夏吓得脸色发白。
要知道皇上性情和善,待下宽厚,就算是吃饭吃到沙子,都不忍心责怪御膳房,只命陪侍的宫人隐瞒下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皇上发脾气。
「奴才该死」这样的情况之下,即使毕大夏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都只得学习他干爹的做法,叩头认错,希望皇上能够息怒。
好一会儿后,「大夏,你很聪明,很能干,已经学到你干爹的九成本事了。
」皇上缓缓道。
听得来自头顶上的赞许,毕大夏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下一句话吓得浑身发软。
「只是,你却学不到你干爹最重要的那一成本事──如何抑制野心。
」
作为一名合格,甚至可以称得上优秀的君王,皇上在人心这一门课上的造诣绝对不低,对毕大夏的心思也知晓得一清二楚。
现在武将集团势大,文官集团各自为战,隐隐低武将一头。
为了平衡,皇上绝对不会介意推出「阉党」钳制武将,跟武将打对台的。
而毕大夏觊觎的,正正就是这「阉党」领头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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