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杨舒月为何对她有敌意,但她深知先制人这个道理。
她这句话顿时引起杨舒月的慌乱:“公主莫要乱说,臣女怎敢做出这般事情呢!”
“我有没有乱说,母后自会断定。”
余音眸底有着雾色,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在宁儿的搀扶下,浩浩荡荡的带人离开。
杨舒月望着她虚弱的背影,一双眼里的情绪变得不明,指尖逐渐深深陷入了掌心中。
半晌,她才冷笑一声,看来这位公主的手段当真不简单,是她瞧着这位公主柔柔弱弱的模样,轻了敌。
余音刚回到永乐宫时,太医早已等候多时,仔仔细细为她把了脉,开了药方,叮嘱着宁儿熬药火候后才离开。
在宁儿的侍奉下,她泡了温浴,才舒服的躺在了床榻上,听着宁儿喋喋不休的声音,只觉得困。
“公主,皇后娘娘特意让秦嬷嬷给您送来了玉如意,让您对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等身子好些再说。”
余音闭着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皇帝这人,怎么她现在都是皇帝走丢的女儿,还是皇后所出的正统子嗣,却从入宫到现在,从未见过这所谓的父皇。
这帝王做的当真是无情。
思及无情二字,余音不由又想起方才水中裴聿隐忍的模样,好似只要他被她撩拨出了感觉,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她。
现在看来,这无情也会继承啊。
也不知她的太子哥哥此刻是在想什么,莫不是在琢磨要怎么杀了她?
余音得了玉佩,又撩拨了裴聿,自是心情舒畅,这一觉也睡的轻松。
而东宫内,裴聿站在佛堂前,周遭气氛冷的令人胆颤。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对佛前求忏悔。”
檀香夹杂着佛经声在堂内悠悠回荡,裴聿闭着眼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瞧着甚是真挚的悔过。
凛星站在门口,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默诵佛经声音,看着裴聿的背影却是多了几分探究。
方才好端端的,殿下为何又带着公主往回游?并且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姿势,简直令他不受控的遐想非非。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罪根皆忏悔。”
默诵完最后一句经文,裴聿才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刻,脑海里裴微的模样却再次浮现。
一切忏悔的经文全部白诵,裴聿眼底情绪逐渐变深。
这次,纵然是妹妹,这般扰他心乱,也要除。
月影星疏,夜风轻拂而过,殿内烛火摇曳不停。
余音等到黑鸟到来时,杯中的茶已变得没半分温度。
“莫要再扇你那黑毛了,掉在我这里难看。”
她将信封取下,不轻不重训了黑鸟一句,才慢悠悠打开那封密信。
【天亮时,再看不到你取来的玉佩,你便会毒而亡。
】
余音红唇微嘟,款款取出那枚做工精细的玉佩,上面的盘蟒花纹倒是活灵活现,她瞧着眸光微动,思索片刻,转过身,背着黑鸟取下玉佩一角。
这蟒玉代表的可是裴聿的身份,她只想拿这玉佩换解药,从未想过给裴聿找麻烦。
蟒玉如碎一处,都再做不得数。
余音做完这一切,才勾唇一笑,对上黑鸟黑黝黝的眼睛,她轻哼了声:“瞧什么,和你那主人一样的木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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